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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工作,對我有多重要,你知道麼?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過了那條馬路,就可以到新公司,開始我新的生活。
可卻因為你,我永遠都到不了那裡!
你闖了那個黃燈!你害死了我!我,又怎麼會讓你好過?&rdo;
那女人的五官不停流出水泥,那些水泥像蛇一般滑落她的身體,蔓延在地面,又向嚴卓扭行纏繞過去,他,漸漸動不了了。
他當時不知道,自己的車開走後,土方車一剎,後面一輛混凝土卡車裡的水泥夾頭夾臉朝剛過了馬路的女人澆下來,她一下子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發狂地亂跑,結果撞上了後面一輛沒剎住的卡車,當場死亡。
23秋
弒妻。
他的脖子後插了他的罪名。
菜市中,他和那些案板上的豬牛一樣,待人宰割。
秋,是肅殺季。
囤積了一年的死囚,都被推了出來,先是在街口遊行,任人唾棄,而後便拉去菜市口,等待斬首。
為什麼是秋?
隔壁牢裡那個酸秀才告訴他,黃帝內經曾說,萬物生於春,盛於夏,而衰於秋。
秋後,霜降,萬物凋零,就可以殺生。
真是講究,殺頭還要看季候。
他心裡暗暗好笑。
他殺人時,可沒有研究過這些。
只是憑一腔憤恨。
他的婆娘,挨不住窮日子,背著他,勾搭上了王員外的兒子。
他想起自己做工做得咯血都不敢歇,捨不得每天三個銅板,存起來好為她修葺一下房屋。
過年了,她嫌自己沒有首飾,他就去當了最後一件冬襖,給她買一個鐲子。
她戴了鐲子的手,卻摸到別的男人褲襠裡。
該死!!
他殺不了那姦夫,便殺這淫婦洩憤!
就算搭了他這條命,他也要叫她死!
他的囚車顛簸一路,家門口,做工的米鋪,歇腳的石橋墩,沿街那些相熟的販子,還有常去的當鋪。
他的一生,周轉於此,操勞辛苦,卻換了一頂綠帽。
沒關係,等死了,找到那婆娘,也許她知道悔改,能一同在陰間好好過日子!
日頭越升越高,是正午。
沒有人法場送飯,他飢腸轆轆,頭也曬得發昏。
渾渾噩噩,正好方便上路。
等三刻一到,一聲令下,手起刀落,想必也不會太疼。
他被鬆開鐐銬,按在了斷頭臺上。
周圍黑壓壓一群人。
突然,他發現人群中竟然還有姦夫!打著扇子,悠哉悠哉看著自己,像是在等一場好戲。
他鼻子裡一哼。
這男人,做了鬼再同他清算!
儈子手豪飲了幾口白酒,最後一口,乾淨利落噴在白刃上,祭了刀,好叫它快而狠。
手指,熟練丈量他頸後三指處最柔軟的一個關節,認準了位置,揚了刀,只聽‐‐
斬!!!!!!!
一股勁風,刃未到,鋒先至,他覺得自己的脖頸有些麻癢,還來不及疼,只覺一陣涼,臉突然撞著地面,幾個翻滾,落在了不遠處。
真是詭異,他發現自己還是能看見,能聽見旁人的唏噓!
他眨眨眼,自己的身體還在原處。
沒了頭,四肢還在掙扎,但它們被綁得實實的,不知是疼還是怕。
他的頭歪在地面,從未有過的奇怪角度,剛好可以抬眼看見姦夫表情,幾分得意,幾分恐懼。
他愣住了,因為他還看見,那婆娘就在他身邊,她悽然一笑,飄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