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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蘭琛神情一動,她見這人越說越讓她覺得不自在,便也又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不過是想說句吉祥話,讓特意前來尋她的楊公子安心備考罷了,她此時覺得,她既然回不了人家公子的一份情,那能讓他毫無顧慮地參加殿試,也是好事一樁。
於是,她將那對擺在自己身前的鐲子又推了回去,在楊三公子錯愕的神情中,她道:「蘭琛嘴笨,只能在這兒祝公子您金榜題名,而您所贈的這對鐲子,您也還是收回去吧。」
一邊說著,她緩緩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曖昧不明的笑意,「留在身旁,倒也許能靜下您的心。」
也安了她的心,橫豎,這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她也壓根就沒戴過一回,如今物歸原主了,她便也不用覺得此人瞧著太過傻乎乎,坑他的東西也實屬太不該了。
聞言,這個想像力豐富的楊三公子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眼睛頓時一亮,也不疑有他,竟真的就將這對鐲子給拿了回去。
一瞬間,他的心,竟是真的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果然啊。
他想,這個天底下,大約就只有蘭姑娘還能夠治得了他了。
就在他內心正十分蕩漾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打亂了他對未來的美好暢想。
「楊兄!楊兄!你是還要在那兒杵多久啊?那宋羅衣可是要唱琴挑了!這《玉簪記》裡頭我最喜歡的,可便是這一折了,宋羅衣的陳妙常實在絕佳,你一定得聽聽。」
聽到門外友人歡快的聲音,楊三公子也是險些要被氣死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好好地在這兒與人家蘭琛姑娘說話,這混小子怎麼偏偏就要過來打攪呢?他又不大愛聽戲,也不好什麼男風,憑他什麼宋羅衣,哪有蘭姑娘來得要緊。
而陸蘭琛倒是如蒙大赦,這位公子過來叫人,倒也是省了她即將開口趕人的功夫,她連忙起身,十分寬宏大量地開了門,便要自行離去。
臨行之前,仍道:「是宋羅衣呀,他的陳妙常,也確實有過人之處,楊三公子,您可千萬莫要錯過了,蘭琛就此……」
一句話還未說完,陸蘭琛就有些呆了,她有些怔怔地看著門口站著的眼前人,心跳突然便漏了一拍。
而門口這個與她年齡相仿的清俊少年,一見了她,臉上也立馬便流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
見他們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彼此,眼睛都不眨一下,楊三公子在一旁頓時便有些吃味了,「我的好虞弟呀,不是說要去聽戲麼?」
聽到楊三公子的聲音,陸蘭琛瞬間回過了神來,她一眼未發,只是朝著這位虞小郎君服了服身,便轉身離去,不曾回頭。
倒是那位虞小公子,頻頻回頭,朝她的背影是看了又看。
楊三公子用手中摺扇敲了敲魂飛天外的他的額頭,道:「在看什麼呢?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非禮勿視明不明白?」
虞離木瞬間回神,他揉了揉被打的額頭,道:「兄長你這是做什麼?我只是覺得,那位姑娘給我的感覺,實在有些熟悉。」
楊三公子輕聲一笑,道:「怎麼?你是不是覺得她生得很美?」
虞離木老老老實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位姑娘確實生得很美麗,不過,我覺得她很熟悉的原因,卻絕不是因為她的美麗。」
甚至,他在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到,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
楊三公子可唯恐他會對自己的心上人有心,也不想繼續跟他談論這個,拉著人家便道:「走了走了,你時常來這兒看你的宋羅衣,沒準偶然間瞧見過人家姑娘也說不定呢,聽戲去吧,聽完這折後,咱們便回去,你阿兄我可沒那麼多的功夫繼續陪你四處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