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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錦魚還穿著府中貫穿的單薄青色長衫,若是在府裡見自己人還好說,但若是用來見客,就確實會讓人笑話了。
周小山忙道:「是,小人這就去請他進來。」
周錦魚回了東院,換好了衣裳出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在喝著茶等她了。
周錦魚單從背影確實看不出是誰來,但是等走近了一看才恍然想起來,這不是趙廣勝麼。
趙廣勝見他出來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磕磕巴巴的道:「錦……錦魚兄。」
趙廣勝是個結巴,平日裡說話都說不利索。
周錦魚立刻笑著拱手:「這不是大師兄麼,大師兄,師弟我給您見禮了。」
周錦魚說著,彎下腰去。
趙廣勝卻不敢受她這一拜了,當即就漲紅了臉:「錦……錦魚兄,不……不可,你有……功名在身,不可……拜我!」
周錦魚玩笑道:「那可不行,我若是不給你行這個禮,回頭老院首知道了,定然會拿鞭子抽我。」
眾所周知,趙廣勝是邱麓書院出了名的書呆子,邱麓書院曾有傳言,流水的舉子,鐵打的大師兄。
這個大師兄,說的就是他趙廣勝。
趙廣勝勵志高中,卻屢次考科舉不中。最後好不容易中了,卻在殿試的時候被萬歲爺點名考學問的時候因為太過害怕,最後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又是沒中。
趙廣勝的父親乃是戶部侍郎趙潛,因其耿直的性格一直被戶部尚書馮伯楊所不喜,在侍郎的位置上呆了多年也沒有晉升。
趙廣勝的性子同他老子是一模一樣,他家中的夫人孫氏是個長安城出了名的母老虎,因為孫氏的孃家和孟相爺家裡沾著親,便一直以為是趙廣勝高攀,囂張跋扈,對他也是動輒打罵,尤其是當他屢次考了狀元不中之後,他在家中更是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
邱麓書院的老院首可憐他忠厚老實,便一直讓他在邱麓書院當首席弟子,因為他考不中狀元也做不了官,因此便一直在邱麓書院呆了下來。
他在邱麓書院迎來送往了一批批學子,眼見著其中拔尖的一個個鯉魚躍龍門,高中狀元朝中任職,而他依舊是那個每日幫院首鞍前馬後的大師兄。
這些小道訊息都是周錦魚去邱麓書院念書的時候聽來的,那時候關於趙廣勝的傳說到處都是,她如雷貫耳,想不知道也不成。
可她卻是同趙廣勝沒有多少交集的。
周錦魚和他分別落了座,問道:「大師兄,不知道您這回來找錦魚是為著什麼事?」
趙光勝忽然很是悲傷的道:「老院首怕是時日無多了。」
周錦魚一怔:「什麼!」
第76章 [七十六]
[七十六]
周錦魚道:「上回我回書院去,他老人家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不好了?」
趙廣勝眼中儘是悲楚之色,他方才難得一口氣說了一句囫圇話,周錦魚這麼一問他,他一時間悲從中來,手裡的茶杯幾乎都拿不穩了。
趙廣勝艱難的道:「錦……錦魚,我……我來找……找你,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
周錦魚知道他傷心,畢竟老院首雖然嚴厲,但那老頭確實是個老好人。而且老院首對趙廣勝宛若父親對兒子一般,照顧備至,所以若是老院首不在了,趙廣勝怕是所有書院弟子中最難過的一個。
周錦魚寬慰道:「其實不止是老院首,我們每個人遲早也都會有這麼一天,人生無常,你節哀。」
聽周錦魚這麼一說,趙廣勝當時便落了淚下來。
周錦魚也跟著難過起來,趙廣勝一邊哭一邊對周錦魚道:「老院首……一旦……不在了,那誰來……邱麓繼任?」
周錦魚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