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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因著天臨這個名字也曾引起了朝中的好一陣子非議。畢竟『臨』的意思為自上而下,自高而低,而六皇子名字裡的『天臨』二字,便是自蒼穹俯視萬物之意,什麼人才能自蒼穹俯視萬物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他又是皇后所生,就免不了讓朝臣們藉此大做文章。
「好端端的提你母后做什麼?」黑衣人沉默半晌,忽然冷笑一聲:「你母后也是個不爭氣的,她連一個小小的後宮都周旋不過來,被紫宸宮一壓再壓,這樣憋屈的日子,她也真能忍的?」
魏華年看向黑衣人,很是篤定的道:「是大哥同你說的這些吧。」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你派人跟著我,可沒說不讓我去見承祿,再說承祿他哪裡說錯了,你母后如今是越發的不爭氣。」
魏華年沉聲道:「是大哥誤會她了,母后她如今只想自保。」
「自保?」黑衣人聽了這話又是一聲冷笑:「自保可不是像她那樣,一味的只知道退讓,紫宸宮往她宮裡插了人,她連動都不敢動,這也能叫自保?」
魏華年沉默不語。
黑衣人盯著魏華年,斥道:「我看你如今做事,也怕這怕那的,也是憋屈的很,元昭,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魏華年聞言,神色沒有絲毫異常,只是淡淡道:「哪裡還有什麼以前,人總是會變的。」
「變?變的越來越怕事兒?」
黑衣人怒氣未消,怕繼續說下去跟魏華年吵起來,只得強行轉了話題:「別說你母后了,話說回來,若是韓老匹夫這回死了,你便也不用嫁給馮蔚之了,反正你原本也不樂意,無論是誰做的,咱們都要謝謝他!」
魏華年聽了這話並不言語,只是看向了桌上閃爍的燭臺,過了會兒方道:「此事怕是沒這麼簡單,韓稟信遇刺一事真假姑且不論,背後是誰動的手也尚未可知——」
「什麼意思?」黑衣人急切的打斷她:「不是契丹人動的手?」
「已經讓人去查了。」魏華年神色淡淡的回答,彷彿正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又挑了眉問他:「舅父近日便要返程了吧?」
黑衣人點頭應了聲:「嗯,我明日便走,若是在京裡待的久了怕是要暴露行蹤,外官無詔不得進京,若是被韓黨拿住了把柄,就是主動把腦袋送上去讓他們砍!」
魏華年道:「舅父知道便好,以後還是別親自來了罷。」
黑衣人嘆了口氣:「你一個人在京城萬事小心,若是遇到為難的事便派人往嶺南遞個信兒,我也好派人來幫襯你。」
魏華年點了頭,垂首致謝道:「多謝舅父。」她頓了頓,又補充:「除了阿璟,也沒有旁的為難事了。」
「你!怎麼就連你也……!唉!」黑衣人重重嘆了口氣,甩了袖子,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的親妹妹貴為皇后之尊,在宮裡被各宮妃子欺壓也便罷了,如今這個他一向最看好的外甥女,也變成了這樣一副不爭氣的樣子,他又豈能不氣?
魏華年神色如常,問道:「如今全城戒嚴,舅父如何出城?」
黑衣人壓下怒火,道:「不必擔心,我已經混入了禮部去往南陳的佇列裡,明日便要跟著他們一起出城。」
魏華年點了頭,只是囑咐道:「一切小心。」
黑衣人原本就要拂袖而去,可終究還是不甘心,咬了牙道:「元昭,你與你母親不同,她喜歡逆來順受,可你不是。你懂得用手段,也懂得變通,這次……就算韓稟信那個老匹夫死了,馮蔚之自然也就沒用了的,可你能躲得過一次賜婚,那下次呢?」黑衣人下了斷言:「在你父皇眼中,你終究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一個籌碼,你永遠都逃不掉他的掌控!」
維護年神色淡淡,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