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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匆匆忙忙的，顧逍也真沒心思再去關注張思毅穿了哪條內褲，直到兩人帶上行李出了門，他才發現張思毅耷拉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ldo;怎麼了，還沒睡醒？&rdo;顧逍問他。

張思毅眨巴了兩下眼睛，努力打起一點精神掩飾內心的慌亂：&ldo;好像是。&rdo;

顧逍又損了他一句什麼，卻見張思毅傻乎乎的沒什麼反應，便也不逗他了，直接道：&ldo;一會兒車上再睡會兒吧。&rdo;

顧逍住的那棟別墅不帶停車位，他把車停在馬路對面一棟商城的地下車庫，兩人走了十多分鐘才到。顧逍的車是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剛好是張思毅喜歡的牌子，然而張思毅此刻滿腦子還是早上那件事，實在提不起興趣八卦。

上了車，顧逍遞給張思毅一瓶水，道：&ldo;先喝點，今天外面的早餐店都不營業了，我們要去高速休息區吃，至少兩個小時。&rdo;

張思毅輕輕地&ldo;嗯&rdo;了一聲，繫上安全帶，縮成一團閉目養神。

顧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

之後兩人沒有一句對話，出城時果然堵了一段，還好時間不太長，顧逍開車很穩，張思毅縮著縮著真睡了過去，後來是被身上手機的震動聲給吵醒的。

是他媽媽的來電，張思毅接了，有氣無力地喊了聲&ldo;媽&rdo;。

張媽媽在電話那頭急道：&ldo;思思，你不是說早上七八點就能到的嗎？這都九點了，怎麼還沒到呀？&rdo;

顧逍開車帶他回寧城的事，張思毅幾天前在電話裡跟他媽媽說了，這會兒情況有變，他解釋道：&ldo;我們睡過頭了，七點多才起來，現在到……&rdo;

顧逍接過話茬：&ldo;剛上高速不久，你告訴阿姨，不堵車的話，最早中午十一點才能到。&rdo;

&ldo;才上高速呢，至少十一點到家。&rdo;張思毅言簡意賅。

張媽媽：&ldo;睡過頭？你們昨晚住一起？&rdo;

張思毅像是被刺到了哪根神經，有點炸毛道：&ldo;是啦！本來以為三點就要出發我就去他家睡了嘛！&rdo;

他的語氣不太好，彷彿帶了抱怨，或者說是後悔‐‐早知道這樣就沒必要住在顧逍家裡了，也不會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搞得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隻西瓜蟲。

顧逍看了他一眼，張思毅彆扭地偏開頭去，兩人明明沒有吵架，但空氣似乎是膠著的。

張媽媽：&ldo;這樣啊。&rdo;

&ldo;你還有什麼事？&rdo;張思毅有些煩躁。

幾乎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都不會計較兒子的壞脾氣，張媽媽也一樣，她以為兒子在為睡過頭而焦躁，便緩聲道：&ldo;睡過頭就睡過頭了，本來你說凌晨三點鐘就要出發，我也擔心得很，大過年的開夜車總歸不大安全，我剛剛也是擔心你們路上出什麼事，就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早上還給你發了微信，你都沒有回覆我。&rdo;

聽著母親柔和的語氣，張思毅被安撫了許多，情緒也跟著平靜下來：&ldo;我們會注意安全的，我剛剛睡著了，可能沒聽到簡訊提示聲音。&rdo;

張媽媽一聽，這下輪到她急了：&ldo;你怎麼能睡著？顧逍一個人開車就夠辛苦了，你路上怎麼不陪人聊聊天？&rdo;

張思毅：&ldo;……&rdo;

張媽媽教育他道：&ldo;你不要總想著自己舒服，不體諒他人，人家說帶你回來已經是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