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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一卷長達數尺的墨色古街景圖、他到現代來所斷的長髮、到美國時,他第一次用股票賺來的錢請她吃飯的發票……幾乎都是她向他要來,或是他送她的東西!
默默離開,坐上車,看著那些東西,她在要那些東西時的神情,相她收到禮物時雀躍的表情一一浮現……
元喆,二十一世紀也許沒你的故鄉好,可你還有我這麼好的朋友陪你耶!你的家鄉找不到我這樣的“麻吉”啦!你……你不要回去啦!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喔,請叫我女神醫!喂喂!臉別那麼臭,奇怪了,我記得我開的藥裡面沒有軟便藥啊!
元喆,你的“故鄉”我先幫你收起來,等到你哪天會在半夜爬起來畫我的畫像時,我就把它還你……
這尊人偶根本不像我,你不會因為滿腦子都是我,因此看的人偶也每個都像我了吧……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滿足彼此回憶的東西,想起她方才說的話——
連是誰送的我都忘了的話,只怕不是什麼重要的朋友吧?
一想到這段話,元喆忽地狂笑,他笑得悽愴、笑得悲哀、笑得無奈,一直到他摸到娃娃上的溼意,才驚覺自己落淚了!
痛徹心扉究竟是什麼感受?他竟是在這種情況下體會!
他發現自己又會在半夜起來畫圖。以往剛到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因為思念故鄉,他畫著故鄉的街景、宰相府的亭臺樓閣以解相思,而今,他畫的卻是向月寧的一顰一笑以解“思念”!
他的家鄉是在一個即使搭了一年半載的飛機也到不了的地方,而他和向月寧相距如此近,有時甚至僅相隔咫尺,可那種遙遠的感覺卻是較之故鄉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元喆的問題,尹德淡淡的開口,“很好。”
最不好的人應該是元喆自己吧!原本問這句話的人是他,而今卻成了他,這種轉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近每次和他見面,總覺得他又瘦了些。
“她的情況……還是沒有比較好嗎?”
尹德搖了搖頭。“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起碼用科學儀器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月寧在把我們兩人弄混之前,似乎有什麼預感。”元喆說:“在她出事的那一天,我們坐在冰上曲棍球場的觀眾臺上,她問我說,如果有一天,她變得不認得我,把另一個她並不愛的人當成我……”
他知道元喆只是在轉述月寧的話,由此可聽得出來,月寧並不愛他。“說到這個,我也想起一件事。上回在PUB外,我們分手要各自回家的時候,她好像也在一瞬間把我當成了你,喚我元喆。而後又對著我看了許久,這才改口,而且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
“也就是說這種遺忘是漸進的,可卻是月寧無法阻止的?”
尹德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這麼說……真是無稽之談,老一輩的親戚還有人說,月寧會不會是撞了邪?”他是個醫學博士,照理來說他只相信科學,可月寧的情況真的已經在科學能理解的範圍之外了!
“君虹也懷疑她是不是摔下看臺後受到的驚嚇太大,建議要不要去收驚。”這些醫生……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出“病因”,也只能歸咎鬼神之說了。
說到鬼神……奇怪,打從他到二十一世紀來後,為什麼師父不曾找過他?難道如同月老說的,因為他的死對頭在這裡,所以他在這世紀連露個面都頗忌諱?
而且月老曾說過,師父為了防止他和桃仙相遇,曾對他二人施法,莫非這回月寧的情況又是他老人家施的法?
這麼一想,他開始懷疑起一些事……
元喆想事想得出神,秀逸的濃眉倏地攏近,尹德猜想他想到了什麼,問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