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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嬌嬌笑起來,說你行,你真行,我沒你這兩下子。老何更善良,還勸我要忍呢!
孫太太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口子都是善良人,沒辦法,天生受欺負的命。好啦,不說不高興的事吧,快喝湯,涼了就沒味道啦。李嬌嬌說我不喝了,情緒不好,喝好東西胃也要疼的。孫太太說,好幾百元一小碗,不喝太可惜,拿回去給嬌兒喝。李嬌嬌說嬌兒不喝,它嫌腥。孫太太說,那就要一小份香酥排骨,給嬌兒帶回去。李嬌嬌說那更不行,書上說狗也不能吃太多的肉,膽固醇高了,狗也受不了。上次到醫院給嬌兒化驗,血黏度有點高,又不敢吃國產的藥,國產的藥怎麼能吃,不是質量不高,就是假藥。沒辦法,何經理託朋友從美國往回買藥,嬌兒的血黏度才降下來。
七
趙母和趙得寶回到家裡,坐在那裡相對無言。受了驚嚇的寶兒也異常的沉默,它只是依偎在趙母的懷裡,眼睛很懂事地一會兒看著趙母,一會兒看著趙得寶。
趙得寶說為了安全,以後他上班時就帶著寶兒,躲過這幾天再說。趙母沒吱聲,儘管心裡有氣,但還是為寶兒的安全擔心。那計程車明明是姓何的派來撞寶兒,可到派出所就是有理講不通,更可氣的是再講吓去,還給自己講出一身罪來。
第二天,趙得寶一大早就用腳踏車把寶兒帶走了。趙母一個人坐在床上,突然就有點孤單起來,這才想起寶兒確實是個伴兒。這個令人心疼的小東西,竟然差一點給害死。姓何的是狼心狗肺,確實是狼心狗肺呀!趙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越覺得冤氣難嚥,越覺得怒火中燒。她猛地跳下床,臉也不洗一下,頭也不梳一把,就推門而出。
趙母走出黑黢黢的樓門洞,看到對面的小別墅在陽光下格外耀眼,氣就更不打一處來,她踮起雙腳,直走到別墅的跟前,對著別墅二樓一排高階塑鋼的大玻璃窗,放開嗓門就高聲叫罵開了——姓何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老混蛋;姓李的,你這個男盜女娼的小妖精,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了!有種你和老孃明幹,別像破鞋賣腚,來暗的!……
李嬌嬌正在床上躺著逗嬌兒玩,猛聽到窗外有人罵街,開始她還以為是對面的窮光蛋們打架,可聽了幾句就滿臉濺朱,原來是姓趙的冤家正在罵她。而且罵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難聽。李嬌嬌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毫不客氣地罵過,簡直就像被人家扒光了衣服,推到大街上似的。可儘管李嬌嬌又嚇又氣又恨,卻不敢給何經理打電話,因為她花錢僱人殺狗的事還瞞著老公。另外,她也不敢給派出所小姚打電話,她本能地感到,一旦三方對簿公堂,她肯定鬥不過姓趙的這個老妖婆。問題是姓趙的老妖婆罵起來沒完沒了,非但如此,還招來不少看熱鬧的。李嬌嬌奓著膽子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姓趙的老妖婆正當街站著,披頭散髮,捶胸頓足,口吐白沫,大罵特罵,旁邊不少看熱鬧的人還隨著她,正朝二樓窗上指指畫畫。
劉媽當然也聽到趙母正在對著別墅罵街,她剛要站起來,準備到主人的臥室裡安慰李嬌嬌,但又一想,李嬌嬌此時肯定聽見,要是她進到臥室裡,怕是面子上更不好看。想到這裡,劉媽就在自己保姆的小房間裡臥著,裝做什麼也沒聽見。
李嬌嬌在臥室裡又怕又氣又恨之時,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她趕緊開啟音響,找出一盤勁歌勁舞的搖滾樂光碟,塞進錄放機中,並儘量地調大聲音,讓歌聲壓倒外面的罵聲。誰知歌聲太響亮,倒把嬌兒嚇得直抖,李嬌嬌這時也顧不得了,抱著嬌兒就鑽進被窩裡矇頭蓋臉,讓外面的音響和姓趙的老妖婆對著幹吧。
站在當街的趙母足足罵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