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迷霧(5)

他忘了什麼嗎?小展雙手捧著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板，可是他想不起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好像記憶裡出現了斷層一樣，有一個地方是一片的空白，什麼也沒有。

漫長的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搶救室的紅燈終於滅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盯著門口，過了一會，門開了，醫生護士推著嫣然出來了。嫣然看起來很好，當然只是表面好，左臉頰有些輕微的擦傷，手臂上也有一點，已經纏上了紗布，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外傷。大家跟著醫生一起進了特護病房，最後還是歐陽捺不住性子問醫生，嫣然的狀況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拿起一個病例夾，刷刷刷的寫著什麼，寫完後放回原位，臉上的表情很不好。醫生沉吟了一下才開口：&ldo;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的內臟有大量的內出血情況，腦部有瘀血，我們不怎麼好開刀，只能等瘀血散開。而且，她的脊椎也有很嚴重的損傷，治療不好的話，下半身也許會癱瘓。&rdo;醫生顯得很憂心，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癱瘓就意為著變相的死亡，大好年華就此逝去，青春不再。

而對一個刑警而言，癱瘓了他的刑警生涯就結束了，什麼夢想什麼抱負，通通成了空話，那是比死還要難受的煎熬。這樣的煎熬，嫣然怎麼能承受得起?歐陽不敢想像，坐在輪椅上的嫣然，會恨他吧，會恨死他了吧。歐陽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不敢進去看嫣然憔悴的臉，他沒有勇氣，嫣然會變成這樣，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他不該執著的，他執著的後果，先是老張頭的死，接著就是嫣然的意外，這是老天給他執著的懲罰，昨天是老張頭，今天是嫣然，那麼明天呢?會是誰?報應來得太快，打得他措手不及，歐陽猶豫著，這樣做的後果，他怎麼承擔得起?

&ldo;歐陽&rdo;歐陽坐在椅子上，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很輕很輕，雖然很小聲，小聲到幾乎聽不見，但是歐陽卻還是認出來了，那是嫣然的聲音!

&ldo;歐陽&rdo;那個聲音又響了一遍，歐陽這次很認真的聽，確定這是嫣然的聲音，難道嫣然醒了?歐陽很興奮的跑進病房裡，可是嫣然還是躺在那裡，連根頭髮絲也沒動過。

是嫣然無意識的呼喊嗎?如果僅僅是呼喊，又怎麼會讓隔著一面牆的他聽見，嫣然現在的生命力脆弱得如同螞蟻一樣，你能指望她會喊得多大聲?可是那的的確確是嫣然的聲音啊，歐陽很肯定自己聽到的是嫣然的聲音。

嫣然現在是躺在床上的，而且是深度昏迷，不會那麼容易醒過來，剛才的醫生是這麼告訴歐陽的，深度昏迷的嫣然，怎麼會叫他的名字?歐陽忽然覺得背脊發涼，那個聲音猶如鬼魅一樣纏繞著他，在醫院安靜得過分的走廊裡，顯得特別陰森。

&ldo;歐陽&rdo;那個聲音輕飄飄的，歐陽看著病床上的嫣然，她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一種恐懼瞬間蔓延在小小的斗室裡，歐陽覺得自己的手指，竟在微微的發抖!

沒有鬼的，這個世界沒有鬼，他試圖說服自己，可是那個聲音越發的清楚，由遠處飄進他的耳朵裡。第一次，覺得跟自己共事了幾年的人，很恐怖。

雖然心裡很恐懼，但他是警察，他沒有理由退縮。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聲音恍恍惚惚的，喊著他的名字，歐陽歐陽彷彿沒有停歇。

聲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歐陽大膽的四處張望著，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旋身走出病房，想起小展似乎還在搶救室那邊的走廊裡，於是快步走過去，對於這個地方，他沒來由的想要逃開。

一路尋回搶救室，只見到小展一個人獨坐在搶救室門外，雙手抱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小展想得很入神，歐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