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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牛奶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們倆幾乎是齊聲駁斥他,而且聲音都很平靜:「啊,沒有!如果有,我們還會繼續往裡灌嗎?怎麼可能呢?」
「你們還記得啟開瓶蓋時,它像是被擰開過嗎?」
兩雙藍色的眼睛互相望了望,幾乎像是在傳遞訊號。然後莫琳回答:「我們不記得它是否被擰開過。但即使有,我們也不會懷疑有人在牛奶上動過手腳,只會認為那是牛奶房的人按習慣做的。」
雪莉說接著:「我認為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注意到牛奶有什麼問題。要知道,我們當時正專注於滴灌的步驟,要保證我們需要的一切工具和裝備到位。我們知道比勒小姐和總護士長隨時會來。」
這就是解釋。她們經過培訓,是知道要注意觀察的女孩,但她們的觀察有其特定性和侷限性。如果要她們觀察一個病人,她們絕不會漏掉任何症狀和徵候,哪怕是眼皮的眨動或是脈搏的變化。然而對於房間裡發生的任何事情,無論多麼惹人注目,她們都可能注意不到。她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示範過程、儀器、裝置和病人身上,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那瓶牛奶沒有問題。然而她們是農民的女兒,她們中的一員,莫琳,切切實實地將那東西從瓶子裡倒了出來,難道她們就真的沒有看出那不是牛奶的顏色、質地和氣味嗎?
莫琳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這不是我們能否聞出苯酚氣味的問題。當時整個示範室裡都是這種氣味,柯林斯小姐向來到處噴苯酚,彷佛我們全都是麻風病人。」
雪莉笑起來,說:「苯酚才不能治療麻風病呢!」
她們互相望著,像共犯那樣笑得很快樂。
談話就這樣進行著。她們沒有提出可供思考的資訊,也沒有提出任何建議。她們不知道誰會希望佩爾斯或是法倫死,兩次死亡事件發生之後,她們似乎也沒有特別吃驚。她們還能回憶起凌晨與布魯姆費特護士長講過的每一句話,然而那次相遇明顯沒有給她們留下很深的印象。當達格利什問到護士長是否流露出了什麼異常的憂慮或是沮喪時,她們同時盯著他,困惑地皺起眉頭,然後回答說護士長表現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馬斯特森彷佛在跟隨他上級的思路,說道:「只差沒有直接問她們,布魯姆費特護士長看起來像不像是剛殺了法倫回來,你無法把話講得更明白了。她們倆真是不愛說話的一對怪女孩。」
「至少她們確定了時間。7點剛過,她們取了牛奶,拿著它直接走進了示範室。她們為示範做初步準備時還沒有開啟牛奶瓶。她們大約8點40分回來繼續完成準備工作時,牛奶瓶仍然在盤子上,仍然沒有開啟。她們把它豎著放進熱水中,使其達到人體血液的溫度,此後它一直在那裡,直到她們將牛奶從瓶中倒入量杯內,大約兩分鐘後,比勒小姐和總護士長一行人到了。大多數有嫌疑的物件在8點到8點25分之間一起進早餐,因此下毒的時間要麼在7點25分到8點之間,要麼就是在早餐之後到雙胞胎回到示範室之前的短短間隙內完成的。」
馬斯特森說:「我仍然感到奇怪,她們居然沒有注意到牛奶有什麼異樣。」
「也許她們注意到的東西比現在意識到的要多。但畢竟她們的故事已經講了無數次,現在又重述了一遍。在佩爾斯死後的那幾個星期內,她們最初的表述已經固定在頭腦中,變得難以改變,覆蓋了事實。這就是我沒有問她們關於牛奶瓶的關鍵問題的原因。如果她們此時給了我錯誤的回答,以後她們就再也無法去更改它。我們必須給她們一次更大的震動,使她們完全進入回憶之中。她們現在沒有用全新的目光去看發生的事。我討厭重建犯罪現場,它們總使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虛構故事裡的偵探。但是我認為可以在這裡重建一次。明天一早我要去倫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