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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夫在心裡咂咂嘴,到底背下了這口鍋沒說什麼,收回眼神後便恢復了一臉正色。他仔細的替宴將軍診了脈,確診之後神色終於一鬆,露出了兩分笑意來:&ldo;將軍的傷勢恢復得不錯,應當還是溫姑娘的良藥奏了效,如今將軍只需好生修養著便是。&rdo;
此言一出,屋中眾人臉上具是露出喜色,宴黎也很高興,她問道:&ldo;那吳大夫,阿爹既然已經好轉,之前的藥方需要改動嗎?&rdo;
吳大夫聞言又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ldo;溫姑娘藥方神奇,不是我等庸才可以擅改的。再說也只是補血藥而已,將軍傷重失血過多,眼下正需要補血,這藥還可以吃上一段時間。&rdo;說完見著眾人神色輕鬆,他頓了頓,忽而又道:&ldo;將軍的性命已然無憂,但將軍的傷……&rdo;
聽出了吳大夫話語中的遲疑,眾人也意識到了不對,一時間都安靜的將目光投了過來。
邊城是梁國北境第一道防線,晏家人在此鎮守已不知多少年月,對於邊城的人來說,&ldo;宴將軍&rdo;這三個字已經不是一個稱呼,而是一種信仰了。吳大夫很清楚宴擎對於邊城的意義,而且宴將軍正值盛年,小將軍尚未長成,邊城最需要的是晏家有序的傳承,而非任何變故!
但顯然,天不遂人願,變故來了。
宴擎身為當事人,自然是最清楚自身傷勢的。他目光微深的看了吳大夫一眼,完全不理會眾人或擔憂或探究的目光,開口道:&ldo;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rdo;
原本盯著吳大夫的目光都移向了宴擎,不過宴將軍的命令卻沒人敢不聽,於是親兵們面面相覷一陣後還是退下了。只是看宴擎的態度便知,他的傷勢恐怕並不輕,離開的眾人也是憂心忡忡。
宴黎自然沒有走,宴擎看她一眼後倒也不趕人,轉而看向了吳大夫:&ldo;好了,吳大夫,你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了。&rdo;說完微頓,又道:&ldo;我的傷勢自己清楚,你大可以直說。&rdo;
吳大夫便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了宴擎的右肩上,哪裡裹著厚厚的紗布,包裹著的是一道猙獰至極的傷口:&ldo;將軍可知,您右肩上這道傷,這道傷太重,斬斷了筋骨。您這右手,算是廢了!&rdo;
宴黎聞言陡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宴擎‐‐她並沒有看到父親被救回來時的慘狀,自然也不知道那時的傷口有多猙獰可怖。所有人都急著救下宴將軍的性命,她也以為當父親性命無憂之後一切就都會好轉,可怎麼會,怎麼會就這樣……廢了?!
正值青春年少的宴黎不能想像,如果就這樣失去了一隻手,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然而宴擎卻很平靜,他今年三十有七,自十四歲隨父兄出入戰場至今已有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間他失去了父親和兄長,見過太多次馬革裹屍,與之相比只是廢了一條胳膊根本不算什麼大事。甚至於這傷也是他計算好的,用肩膀硬抗刀刃,用一條手臂換回性命,總歸值得!
宴擎只平靜的點了點頭,回道:&ldo;我知道了,這件事還請吳大夫暫時保密。&rdo;
吳大夫的臉色比宴擎還沉重,因為他知道廢了右手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有些憂心邊城的未來,可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就被一旁的宴黎扯住了衣袖問道:&ldo;吳大夫,我阿爹的手,就不能治嗎?他的肩膀,他的手臂看上去都還好好的啊!&rdo;
小將軍少見的焦急起來,吳大夫聞言卻只能嘆氣:&ldo;看上去好好的有什麼用?小將軍,將軍的肩胛骨都要被砍碎了,筋脈也都斷了,老夫醫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