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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梓然出來時就聽見那親兵說宴黎受了傷,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顯出了幾分憂色。她是知道宴黎厲害的,前世宴黎徵戰幾乎百戰百勝,可與此同時受傷總是不可避免,而且宴黎從不在屬下面前露怯,一旦受傷都是自行處理傷口。她知道後很不放心,這才學了療傷的醫術。
宴黎聞言扭頭看了看肩上的傷口,疼痛的感覺一直都在,可時間長了倒也習慣了痛楚。此刻便見他微微蹙了蹙眉,然後果然如溫梓然預料一般的道:&ldo;嗯,你把藥拿來,我自己處置吧。&rdo;
這些親兵都是隨著宴擎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宴黎的傷勢他一眼便能辨出輕重,此時自然看出他這傷勢並不算嚴重,只是肩上的傷口自己不怎麼好處理罷了。因此小將軍說要自行處置,他倒也不曾提出幫忙,答應一聲過後便去端藥了。
溫梓然抿著唇,試探著開口道:&ldo;阿兄傷在肩上?可否需要我幫忙包紮?&rdo;
這話本不該由一個雲英未嫁的少女對男子說出,更何況這裡也並不是沒有人可以幫宴黎包紮傷口。但溫梓然目盲,她又懂的醫術,這些妨礙倒也不是那麼要緊了。
而旁人不知道的是,溫梓然曾經為了宴黎苦學醫術數載,但其實一直沒有派上過用場,她一次都沒有替宴黎包紮過傷口,更別提其他了。因此到了今日,聽說宴黎受傷,她不可避免的想要幫他包紮一回傷口,哪怕只有這一回,她也覺得自己當初的努力沒有白費。
宴黎不明白溫梓然心中的堅持,他看著溫梓然黯淡的眼眸有些遲疑:&ldo;這……&rdo;
不止宴黎,跟在溫梓然身後出來的秦雲書更是看著女兒欲言又止。她當然知道女兒的心意,少女對少年的情意從未隱瞞過母親,只是那時秦雲書並不看好,只等著女兒撞了南牆好回頭。可到了今時今日,知道了少年的不離不棄,她似乎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語來了。
短暫的遲疑過後,親兵送來了兩碗湯藥,止血藥涼透了,補血藥卻是溫著。
宴黎端過補血藥仰頭一口飲盡,俊秀的臉龐忍不住微微扭曲了一下,被那湯藥的味道苦得第一次變了臉色。旁邊常年只見小將軍冷臉的親兵看得樂呵,頭一次發現小將軍原來也像孩子一樣是怕苦的,也不知將軍知不知道?他偷偷將此事記下,打算回頭等宴將軍醒來就與他說一說。
宴小將軍顯然沒有理會這個,他皺著臉將空藥碗還給了親兵,扭頭才發現溫梓然還執著的&ldo;盯&rdo;著自己。他接過止血藥猶豫了一下,最後竟也點了頭:&ldo;那……好吧。&rdo;
溫梓然聞言,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顏,那笑容在夕陽晚霞的映襯下,燦爛明媚已極。
宴黎呆呆的看著那笑,不知為何,覺得心跳得有一點快……
門窗緊閉的屋子裡只有宴黎和溫梓然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秦雲書作為母親本是想跟進來的,但在宴黎無聲的拒絕之下,最後還是留在了外間。
此刻宴黎已經解開了衣衫,他小心翼翼的將傷口粘黏著的布料撕開褪下,哪怕有溫梓然先一步用熱水化開血痂,這一步仍舊是牽扯著傷口,讓他疼出了一身冷汗。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這漫長有綿密的疼痛,想著長痛不如短痛,宴黎乾脆一把將粘著傷口的衣服扯了下來。
似乎有輕微的撕裂聲傳來,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但鋪天蓋地而來的痛意卻是真真切切的。
宴黎受傷時正在拼殺,滿腔熱血只想著殺敵,何時受的傷也未察覺。後來傷口痛歸痛,不過好像這種疼痛也並不十分劇烈,忍忍也就習慣了。到此時,傷口再次撕裂,宴黎才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受傷時劇烈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