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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先時並沒有多少反應,直到溫梓然的手差點摸到他的胸口,於是趕忙伸手將人攔住了。溫梓然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變化,但她目盲看不見宴黎臉上的不自在,因此未及深想,接著便聽宴黎道:&ldo;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咱們現在就回城,回城再處理也還來得及。&rdo;
溫梓然聽懂了,略微驚喜道:&ldo;阿兄果然厲害,那胡人王子可是已經被阿兄拿下了?&rdo;說完也不等宴黎回答便又道:&ldo;那咱們不要再耽擱了,現在就啟程吧。&rdo;
事不宜遲的道理誰都懂,尤其他們剛生擒了胡人王子,那些胡人不可能毫無反應。所以他們需要爭分奪秒的趕回邊城,將那胡人王子交給宴擎,再之後要如何處置,就不是他們這群半大少年能夠參與決定的了‐‐當然,對於他們來說,到手的軍功才是最重要的。
局勢變換有時候只在一夕之間,就好像宴黎在一夜之間攪得胡人軍營天翻地覆,還綁了他們的王子,邊城的變化也是目不暇接。
老闆娘和秦雲書已經在地窖裡藏了四五天了,帶下來的乾糧還有剩餘,但水卻已經沒有了。期間兩人謹慎的沒有露過頭,因此飯館雖然被胡人洗劫了三回,但躲在地窖裡的兩人卻始終安然無恙……雖然狼狽了些,但在這樣的時局下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為此,秦雲書是感激老闆孃的,但與此同時她又免不了黯然神傷‐‐如果之前她還指望著出城的溫梓然能夠在宴黎的保護下安然回城,到如今她卻基本不敢再報以希望了。畢竟戰亂之中,那半大少年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經不錯了,又哪來的餘力保護她的梓然?
相依為命的女兒可能也不在了,秦雲書每每想到總免不了暗自垂淚。可傷心歸傷心,人總還是要活下去的,因此在察覺到水沒有了之後,她便擦乾了眼淚主動提議道:&ldo;阿鄭,我上去取些水吧。&rdo;
開飯館的,院子裡自然是有水井存在,因此哪怕飯館被胡人洗劫過多次,吃的沒有了也不會缺水。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去是很需要勇氣的,否則萬一一個不好撞見了胡人,後果也是可想而知‐‐尤其是像秦雲書和老闆娘這般,面貌姣好的婦人,落在胡人手裡絕對是生不如死!
換個人來,絕對都是不願意冒險的,但此刻秦雲書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老闆娘更輕描淡寫的拒絕了:&ldo;可別,還是我去吧。你這從南方來的嬌弱人,恐怕見著血就能嚇傻在當場了,遇見胡人更是連跑都跑不過。還是我去吧,你好好在這裡等著。&rdo;
說完這話,老闆娘站了起來,隨手垂了垂久坐僵硬的腰,剛要走又被秦雲書拉住了胳膊:&ldo;別,還是我去,你手臂的傷還沒好呢,怎麼打水?&rdo;
黑暗中,老闆孃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因為她到現在也沒向秦雲書坦誠自己的手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都到這會兒了,這個自然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她便推開了秦雲書的手,說道:&ldo;沒事,我的手已經好了,打得了水。&rdo;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ldo;早就好了。&rdo;
話音落下,老闆娘已經走到地窖出口處了。她也沒急著推開木板爬上去,反而歪著腦袋努力的將耳朵貼在木板上,仔細的聆聽著地面上的動靜。
秦雲書愣在原地一時間還有些沒回神‐‐早就好了,什麼早就好了?老闆孃的傷早就好了嗎?既然如此,她還要自己日日跑來照料作甚?覺得白給自己工錢吃虧了嗎?可老闆娘不像這樣的人啊!
一時間,許多念頭在腦海里閃過,秦雲書忽然便有些糊塗了。
地窖裡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