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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這個城市為了紀念解封一百日,搞了個盛大的安葬儀式。奶奶和肥龍還有小豆媽的靈位會被供奉到紀念館。”榔頭悄悄對魚悅說。
魚悅扭頭看著玩得很興奮知暖,陽光下,她不停地發出悅耳的笑聲,這是活著,活著的一種現象。
“小豆有訊息嗎?”魚悅小聲問。
榔頭搖頭,小豆媽被認定為暴虐症一期,抑鬱投海,所有的人都不認為小豆會倖免於難。但是他和魚悅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孩子,他還活著。
“去,一定要去的,親人安葬,我們怎麼可以不去呢!”魚悅推動了下輪椅,機械的卡卡聲,慢慢地,逐漸地消失在療養院的走道上。
魚悅心情不好,月光立刻感覺到了,他抬起頭帶著一絲責怪看著榔頭;榔頭攤開雙手:“月光,不關我的事情,真的。只是……明天他的親人要下葬,任是誰都不會開心的吧?”
月光想了下,坐在那裡擺弄他的收藏,並沒有跟隨過去安慰。
“月光,不去陪哥哥嗎?他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我沒關係的,不用陪我。”隨知暖小心地問著。
月光搖頭,很久之後,他竟然第一次開口對除了魚悅以外的人說話:“他……長大了。”
是啊,魚悅長大了,他應該自己去面對悲傷,面對挑戰,每一條人魚都是獨立成長的,當新的生命出生,父母把孩子丟進最艱苦的海域,最後活下來的,會無所畏懼,這是人魚定律,這也是月光對魚悅的教養方式。在人魚漫長的生命歷程中,其實死亡沒有孤獨來得可怕,所以,月光不會去管他,他長大了。
隨知暖拿起一粒很小的發著亮光的小白石頭對月光說:“我喜歡它,送給我吧,假如夜裡回家,我會用它照路。”
月光笑笑,點點頭。
“不管哥哥回不回去,明天,我想回家,直到樂神節結束,我再回來。父母已經沒有哥哥了,他們和家裡的恩怨是他們的事情,所以呢,我要去收拾行禮。”隨知暖握著小石頭一溜小跑著離開。
“是個好姑娘對嗎?”榔頭嘆息了下
月光點頭。
“可惜,我沒辦法幫到他。”
月光帶著安慰的眼神看著榔頭。
榔頭苦笑著搖頭:“我沒難過,真的,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咿?我能感覺得到你想說什麼?我們在交談嗎?”
月光露出一絲笑意,指下榔頭的袖子,榔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呢。
有些事情雖然過去了,那些無法磨滅的傷,也許一生都無法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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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葬日
一場來自莫名的意外傷害,小店市失去了元氣,十三萬人口,倖存不到五萬,那種悲傷是筆墨難以估量的,這個城市傷到無法哭泣。
事故後,來自社會各界對政府、對吳嵐皇家的斥責一直在持續著,一百天了,全世界的新聞媒體依舊彙集在此。小店人沒有參與進去,不是不想問,只是,問了,那些親人還會回來嗎?發生的事情可以不發生嗎?不能,所以,小店人不說話,默默地不發一言地訴說著自己的憤慨。
大清早的,魚悅和榔頭換了白色的衣衫,紮了綠絲帶,原本想帶月光一起去,可是從清晨開始,月光的情緒就異常的悲傷。人魚,是敏感的動物,這滿城籠罩的無聲的淚,叫他發自內心地難受,所以他悄悄脫了衣衫躲進了海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小店市的街道,今日洗得異常乾淨,昨夜又是一夜雨。上天和人像商量好了一般,雖然無法表達,也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