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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

李文森舉起左手，朝伽俐雷揮了揮：

&ldo;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拜拜。&rdo;

&ldo;但規矩是死的，電腦是活的，要伽俐雷忘記也不是不可以。&rdo;

伽俐雷忽然說：

&ldo;這段影片的大小隻有一百零三兆，在伽俐雷的影片庫裡，就像一滴水流混進大海。而在正常情況下，人類是無法從大海里辨認出其中一滴水的。&rdo;

……這就是電腦的遺忘方式。

人類遺忘了什麼，它們就遺忘了什麼。

伽俐雷這是在告訴她，只要沒有人注意到這段影片，她讓監控器短暫停止的這件事，就算不存在了。

……

李文森轉過身，沒有再和它說話。

她達到了目的，恢復了漠然的神色，拿起包，光著腳，準備走人。

喬伊嘴裡，她迫不及待要去見的&ldo;親密男性朋友&rdo;，叫曹雲山，不幸是個天賜的神經病。

她會來辦公室，完全是因為曹雲山發資訊說，他有大事相商，已經把他們今天見面的地址留在她的辦公桌上，請她無論生死，務必赴約。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找到。

所以沒赴約不是她的錯。

只是，就在她快走到辦公室門邊的時候，赤著的足底，忽然敏銳地感覺到‐‐

在平坦的磨砂地面上，凸出了一條細細的痕跡。

李文森移開腳，蹲下，撿起地上礙腳的事物。

然後，她困惑地皺起了眉。

這是……魚線？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寶寶笑得好苦。

第66章

昏暗的放映室內，沒有開燈。

喬伊獨自坐在木質的扶手椅上，沉默不語。

視窗淡淡的光線，透過籠著薄紗的蕾絲窗簾，在他黑色的皮鞋邊留下一個模糊的、花朵形狀的光圈。

李文森走到他面前。

她慢慢地仰起臉，對著他彎起眼睛笑了，一抹鮮紅的血液從她蒼白的臉頰邊滑落，滴進她長長的裙子裡。

&ldo;如果我一定要你關閉呢？&rdo;

她伸出左手，把自己散落的長髮撩到耳後。

笑容甜美卻容不得拒絕：

&ldo;如果你不答應，我只好把你卸下來了。&rdo;

‐‐咔。

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伽俐雷暫停了影片。

&ldo;先生，這段影片您已經看了二十一遍了。&rdo;

伽俐雷小心翼翼地躲在門縫裡：

&ldo;是否繼續播放下一段？&rdo;

&ldo;不必。&rdo;

喬伊盯著影片上，李文森被定格的眉眼：

&ldo;這段再播一遍。&rdo;

&ldo;……&rdo;

老式放映機，灰藍色燈光，晃動的鏡頭，和喬伊。

李文森的眉眼，就在這一派八十年代倫敦老電影院的氛圍裡，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她被定格的表情‐‐

垂目、眨眼，微笑。

她長長的頭髮散落。她攏起長發。

……

喬伊修長的手指支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