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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註定消失，所以從不期待明天。

……

半晌，她抬起頭，微笑了一下，眼睛彎彎地說：

&ldo;哦，我明白了。&rdo;

她從一旁拿起自己的外套，包住自己的腳，從床上慢慢爬下來：

&ldo;你不用補償我，你不知道被子裡有書，也不知道我在自己縫合，何況你救過我兩次，這已經把什麼都抵消了。&rdo;

&ldo;……&rdo;

只是，還沒有等她的腳落地，就一陣天旋地轉。

喬伊把她打橫抱起來。

下一秒，她已經被扔在了柔軟的天鵝絨被子上。

&ldo;我們相處了七年了，李文森，七年了。&rdo;

他站在床邊，漂亮的灰綠色眼睛俯視著她，輕聲說：

&ldo;而當我告訴你，我要把你從我腦海里刪除的時候，你就這麼簡單地回我一句……&l;我明白了&r;嗎？&rdo;

我明白了。

他說他要把她刪除，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他們的生活有太多地方交疊在一起。

刪掉她，如同刪掉他自己。

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逼自己對她說出這麼一句絕情的話。

然後，他等待他的反應，等她一個細微的表情，就像等待死。刑。

而她，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笑眯眯地，輕描淡寫地對他說

‐‐哦，我明白了。

……

某一個瞬間……有一個瞬間。

她甚至覺得，喬伊的眼神，是可怕的。

他美麗的灰綠色眼睛，就像冰封的湖，深不見底，一腳踩下去就是無底深淵，讓她渾身冰涼。

李文森躺在床上，漆黑的洛麗塔長裙，恬靜又乖張，與他整個臥室的風格，形成一種格格不入的對比。

&ldo;那你要我怎麼辦呢？&rdo;

她避開了他的目光，望向窗邊起起伏伏的紗簾，輕聲說：

&ldo;你要我怎麼辦呢，喬伊？哭著求你不要離開我，繼續做我的朋友嗎？&rdo;

&ldo;不需要你哭著求我。&rdo;

喬伊在她身邊坐下，床墊陷下去一塊：

&ldo;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不會離開。&rdo;

只要她表達一點點，她不願意他疏遠她的舉動，只要她露出一點點，她在意他的表情……他就會立刻停止這種愚蠢的冷戰行為。

甚至，這種在意是不是愛情，他都無所謂。

可偏偏，她連這麼一點點，都吝惜給他。

……

&ldo;不讓你離開，我憑什麼不讓你離開？&rdo;

李文森笑了起來：

&ldo;我在人生中的某一天，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們在我的生命裡來來去去，那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權利，而我無權干涉。&rdo;

&ldo;所以你甚至連嘗試都不願。&rdo;

喬伊俯下身，盯著她的眼睛：

&ldo;你不願……即便我已經告訴你，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rdo;

&ldo;對，我不願。&rdo;

李文森半撐起身，冰涼的長髮從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