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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的興趣不止於此,除了塗鴉,偶爾,她也捏捏泥巴。
……
喬伊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停下了腳步。
門上,印著幾個泥手印。
大部分是她的,但偶爾有一兩個,是他看不下去她拙劣的陶土技藝,指點她以後留下的。
……她為什麼還不喊他?
他已經等了她五分鐘,可走廊裡仍是一片寂靜。她的臥室裡,也悄無聲息。
她一直不喊他,誰來給她上藥,誰來餵她喝水,誰來為她處理傷口?
她的手還在不在流血?
她的身上還疼不疼?
她剛剛死裡逃生,從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回來,他本來應該第一時間把她全身浸在40攝氏度的熱水裡,緩解肌肉的壓力……
但實際上,她卻連熱水都沒能喝一口。
……
&ldo;啊,空氣裡的血紅細胞氣息越來越濃了,一定是冰箱裡的牛肉又流血了。&rdo;
伽俐雷幽靈一樣地飄過走廊。
&ldo;伽俐雷要去處理一下冰箱裡的牛肉,還要去召喚李奧納多。&rdo;
就在它經過喬伊身邊時,彷彿不經意一般地說:
&ldo;這隻毫無規矩的公貓又跑到夫人的房間裡去了。&rdo;
&ldo;……&rdo;
喬伊頓了一下。
……李奧納多跑到李文森房間去了?
&ldo;真是糟糕呢,它渾身都是細菌和毛。&rdo;
伽俐雷自言自語地飄遠了:
&ldo;夫人靠它太近的話,會被它感染呢……可惜李奧納多不能進主人的臥室。&rdo;
……
縫合術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手術。
李文森做得最熟練的時候,能把一條蚯蚓切成三小條,再把這三小條縫合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的肌肉因為受損而僵硬,她的手因為疼痛而發抖,掌握不太好扎針的位置,好幾次,針尖穿錯了地方。
又拆開,重新來過。
有兩次,她的針尖因為不穩,扎到了骨頭,疼得她想把嘴裡的紗布吃進去。
幸虧沒有挑到血管。
但從第三次開始,她已經完全掌握了節奏,縫自己的手,就像縫一塊十字繡那樣流暢。
除了疼。
她頭上的汗水一點一點滲出來。
針從皮肉裡穿進,又從皮肉裡穿出。
李奧納多沒有再在原地呆著,它像是知道它的主人很痛苦一樣,開始繞著李文森打轉。
縫到最後一針的時候,一邊的鐘才過了三分鐘,她卻已經像過了三年一樣,汗水幾乎把喬伊的大衣浸濕。
而就在她幾乎要舒了一口氣的時候。
她的臥室門,忽然&ldo;嘭&rdo;得一聲,被人開啟。
&ldo;別誤會,我不是來照顧你的,我只是來抓貓。&rdo;
喬伊手上提著一個醫藥箱,神情冷漠地走進來,也沒有看她:
&ldo;伽俐雷現在極度需要它。&rdo;
一直龜縮在門縫裡打探情況,莫名其妙就成了擋箭牌的伽俐雷:&ldo;……&rdo;
李文森被他突如其來地一嚇,右手無意識地向上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