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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森面無表情地舔了一口冰淇淋：

&ldo;我問過安德森-楊，這個黑洞比太陽重一億倍，直徑跨度相當於地球的運轉軌道。&rdo;

安德森-楊是物理組組長。

&ldo;我來查一查仙女星系黑洞的資料。&rdo;

曹雲山手裡的電容筆飛快地在ipad螢幕上演算著：

&ldo;但如果按這個資料，電影裡好像出錯了呢。&rdo;

李文森湊過來：&ldo;哪出錯了？&rdo;

&ldo;這個密度造成的時間曲力，米勒星球上的一個小時，不可能等於地球上的七年，也不可能離黑洞這麼近，整個星球都會被黑洞撕裂的。&rdo;

ipad螢幕上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公式，但李文森看得很專心。

畢竟她研究生，就是在劍橋讀的應用數學和理論物理。

&ldo;你計算的依據錯了。&rdo;

她點了點電子調色盤裡的粉色墨水，用自己的電容筆在他的公式上圈出了幾個圈：

&ldo;你的公式是用廣義相對論計算的，對吧？&rdo;

&ldo;對。&rdo;

&ldo;廣義相對論認為黑洞是不能自旋的，黑洞裡不存在物質，只有表面，對吧？&rdo;

&ldo;對。&rdo;

&ldo;但《星際穿越》明顯不是完全按照廣義相對論來的，諾蘭引進了量子引力論……&rdo;

她還沒說完，前排一個二十五六歲，畫著細緻妝容，長得極其漂亮的女人，轉過頭來說：

&ldo;你們到底是來看電影還是來聊天的？能不能安靜一點？這裡是放映廳，不是你家。&rdo;

她一邊吃著薯片，一邊說：

&ldo;都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有一點素質？&rdo;

&ldo;……&rdo;

曹雲山冷笑了一聲：

&ldo;我們的聲音很小，你吃薯片的聲音比我們說話的聲音還大吧？&rdo;

漂亮女人：&ldo;電影院裡吃薯片是合理行為，可你們說話影響到我了好嗎？&rdo;

曹雲山：&ldo;你吃薯片也影響到我了，我也沒讓你不要吃，能不能講一點道理……&rdo;

他還想說什麼，被李文森打斷了。

&ldo;真是抱歉呢。&rdo;

李文森抬起頭，溫和地笑了笑：

&ldo;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講道理。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我手裡的蛋糕扣到你頭上去……當然你也可以扣回來，我很公平的。&rdo;

漂亮女人：&ldo;……&rdo;

李文森收起笑容：

&ldo;所以識相點，shut up，bitch。&rdo;

漂亮女人：&ldo;……&rdo;

曹雲山坐在李文森右手邊，她左手邊的座位一開始是空著的，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男人。

此刻，他輕輕笑了一聲。

李文森也沒在意，繼續在曹雲山的ipad上演算起來：

&ldo;那麼黑洞就是有自旋的，黑洞的自旋，會造成一個颶風型的空間漩渦，保護行星不落進黑洞中，這樣，行星就能非常靠近黑洞，但是不被撕裂。&rdo;

&ldo;那麼時間怎麼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