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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就是你今天玩了這一手的目的？讓我回答這種毫無依據的無聊的問題？&rdo;

&ldo;當然不會是毫無根據。&rdo;

喬伊平靜地說：

&ldo;沒有哪句話是偶然的，你在我問到西布莉，或者和西布莉這樣的女人類似的人時，你的第一反應有百分之七十八會聯絡到你的母親。&rdo;

潛意識影響表意識。

人的大腦準備詞語，又把詞語按照語法排列成句，我們說的每一句話，無意中開的每一個玩笑，分解開來都是複雜而漫長的過程，都和我們腦海中更深層次的想法有關。

無意識語言影射的是大腦。

&ldo;你居然還計算這種事的機率，真是大材小用啊……沈城如果知道你每天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他會哭給你看的吧。&rdo;

她一隻手垂落在身側，指尖無意識地夾著那朵薔薇：

&ldo;喬，一切事物，都是有起點，有終點，有原因，也有結果的，對不對？&rdo;

&ldo;人類還沒有辦法證明這一點，但目前看來，是的。&rdo;

&ldo;但問題是，你為什麼偏偏對我的事窮追不捨？&rdo;

花瓣的汁液染紅了她纖細的手指，她渾然不覺：

&ldo;宇宙，恆星，神和墓陵……天底下有這麼多謎題沒有解，無窮無盡，你為什麼要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喬，你不覺得，你對我關注得有一點過頭了嗎？&rdo;

&ldo;過頭？&rdo;

喬伊笑了一下：

&ldo;不，文森特，我已經在剋制了，相信我，如果我完全按照我的想法來……&rdo;

他忽然頓住。

像被一堵高牆截住了話頭，他只是望著她，沒有再往下說。

口袋裡，他修長的，擅於解剖，也擅長音樂的手指，慢慢握緊了冰冷的黑色手機。

&ldo;繼續說啊，為什麼不說了？&rdo;

李文森諷刺地勾了勾唇角：

&ldo;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你剋制自己的時候，就這麼讓人窒息，那你不剋制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rdo;

又有一陣風拂過，清清冷冷的穿過圍牆的石縫。

風是冷的，陽光是暖的。

人心是深不可測的。

如果他沒有剋制自己……

喬伊鬆開了手，手機落進口袋深處：

&ldo;如果完全按我的想法來……我們大概就不會仍是現在這樣的關係。&rdo;

&ldo;我可以想像的出來。&rdo;

李文森點點頭：

&ldo;你剋制自己的時候，我已經很想打你了，等你不剋制的時候，世界大戰就快爆發了吧，我們怎麼可能還能這樣，老朋友一樣地聊聊天呢？&rdo;

&ldo;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文森特。&rdo;

喬伊的眼神如他平時一般，古井無波：

&ldo;我只是想知道……&rdo;

我只是想知道，我認識了七年的女孩，到底是誰。

想知道……她從哪裡來，她又要到哪裡去，她喜歡什麼樣的生活‐‐不是她平時習慣性編造出來的生活的樣子，而是她真實喜歡的生活。

李文森，她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