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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時不是白鏡抱著自己,蘇秧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自己也不清楚。人與人的擁抱當真微妙的很,感受白鏡的心跳和溫度,就像冰層下劃過一條暖流,漸漸暖著自己,沒有冷的徹底。
&ldo;蘇秧?&rdo;白鏡映著僅有的光線,細細的看她,不由心中酸楚,&ldo;說出來,別忍著。&rdo;
蘇秧垂著眼,慢慢道:&ldo;如果可以的話,小鏡可以幫我……在我父親腳邊放上一束花嗎?&rdo;
&ldo;花?&rdo;白鏡憶起第一次遇見蘇秧時的情景,她也在那些屍體旁放上了不同的花,&ldo;你要什麼花?&rdo;
&ldo;代表父親的花,是香石竹。&rdo;蘇秧眼角水光微閃,唇邊卻露出了溫暖的微笑,&ldo;在進入考古前,父親給我拿了一本滿是花草的冊子讓我選,他說這花就代表我。起初我並不懂具體是什麼意思,後來一些前輩在考古時期間有去無回,考古學院的花圃內,就會多幾種花,原來我們是用這樣的方式,去紀念已逝的人。&rdo;
白鏡聽著蘇秧溫婉的聲音,忽然好奇一件事,&ldo;那代表你的花是什麼?&rdo;
&ldo;代表我的花……&rdo;蘇秧抬起雙眼,眸色幽深,晃過一絲黯然,&ldo;我當初選擇的,是彼岸花。&rdo;
&ldo;彼岸花?&rdo;
&ldo;佛曰,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想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rdo;蘇秧溫和地向她一笑,仰靠在背枕上,又咳了兩聲,&ldo;我覺得這種形容好悽美,就像璀璨的棺槨,泛黃的白骨一般。&rdo;
這一刻,白鏡彷彿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可以把世間最美好的幻想和最殘忍的現實做對比,就像硝酸銅和矽酸鈉的化學反應,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吸引自己。
蘇秧察覺到白鏡的目光,以為她沒聽懂,繼續道:&ldo;其實人活著就是在等死,這是我這些年考古得到的答案,活著……需要一個目標,一種勇氣,死了在某種意義上,反而是一種解脫,我想我父親……得到了他理想的解脫。&rdo;
&ldo;……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rdo;本想安撫她,卻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需要人去安撫,白鏡還是頭一回拿一個人沒轍,&ldo;要和我說實話,可千萬別硬撐呀,還有……餓不餓?&rdo;
&ldo;我才不會硬撐,餓倒是有一些。&rdo;哭過後的蘇秧有些疲憊,心裡雖然清楚白鏡的好意,但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面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眉心微蹙道:&ldo;小鏡,你昨晚……沒事了嗎?&rdo;
白鏡沒想到蘇秧話題一轉竟說起這個,還沒心理準備的她,一時間有些語塞。
&ldo;已經沒事了,還好玄洛出現的及時。&rdo;好在環境昏暗,遮住了她的慚愧,垂著腦袋道:&ldo;對不起,我……&rdo;
&ldo;說什麼呢,這不能怪你。&rdo;蘇秧輕咳了一聲,想起玄洛與她說的話,&ldo;她和我說了,你因為信任我才會第一時間去找我,我怎麼會生你氣呢?&rdo;
&ldo;可是……&rdo;白鏡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蘇秧,看不懂她是真的不介意,還是並沒把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