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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離開&ldo;自己&rdo;太遠。
沒有法子,她只能氣哼哼地坐在一旁,將目光全放在下邊那個衛初宴身上,這才讓自己不至於徒勞地去捂住那個趙寂的眼睛。
衛初宴很快便說完了一個故事,她的學識豐富,見聞又廣,趙寂聽了一耳朵,發現這是她從未聽過的一個故事,極是有趣,難怪下邊響起了一陣叫好。
只是,她跑來這裡說故事做什麼?看這些人的熟絡樣子,大約還說了不是一日兩日了。趙寂又有些疑惑,直到她看到圍著的人裡有人抖抖索索地摸出一兩文銅錢交給了衛初宴,又看到有幾人也做了同樣的事情,而衛初宴笑著接過,又將桌上擺著的小物件送了他們一些,那些都是她自己做的吧,不值錢,但是好過坐著收錢。
原是來掙錢的,趙寂看著,心中有些辛酸。
她何時見過衛初宴為這麼幾文銅錢做這樣的事情?
趙寂又瞪了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邊的&ldo;自己&rdo;一眼,這混帳一點不像她,聽人說了故事還一毛不拔的!還如此的心安理得!
須知&ldo;她&rdo;是皇帝,自指縫中隨便漏出一些,都比衛初宴來這說一千一萬遍故事要多了。
趙寂氣不過,拍了一下&ldo;她&rdo;的肩,手指卻穿過了&ldo;她&rdo;的身體。
她感到一陣無力。
衛初宴又說了幾個故事,前後掙了大幾十文錢,這才抱拳一一謝過了來捧場的人,又將幾文顯然超出茶錢的錢碼在桌上,溫聲同攤主道了謝,趙寂看她那樣仔細地將餘下的錢裝進腰間的錢袋裡,鼻頭又狠狠地一酸。
衛初宴她,怎麼從來不說,夢裡的她過的這般不好呢?她不是說她也是個官員嗎,怎的如此落魄?
趙寂坐在漆紅漆的欄杆上看著下邊,也不擔心掉下去,因為她輕飄飄的,又沒有實體,又被&ldo;自己&rdo;牽扯著,哪裡都去不了,只能被動地去看、去聽。
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去看,因此她看的很認真,即便快醋死了,也要繼續看下去。
衛初宴離開的時候,惹了一點禍事,她將一個人撞到了,或者說那人把她撞到了,那人提著半斤肥肉、走得很快,衛初宴又剛剛轉身打算離開,便沒能躲開他,結果便是,人都沒事,但肉灑了,是臊子,灑了一地,和上了土,那人拉著衛初宴要她陪。
趙寂在欄杆上看著,不明白為何衛初宴為何躲不過,她應當是敏銳的、她是絕品的乾陽君,即便沒習武,也應該很厲害才是。
難道夢裡,連這個都變了嗎?趙寂想到先前她還要靠給人說故事來掙錢,一個絕品的乾陽君,會這樣嗎?
應當是不會的。
不是絕品便不是絕品吧,她有時反倒希望衛初宴不是絕品呢,她有些吃不消衛初宴。
衛初宴看起來很溫和,文文弱弱的模樣,那大漢欺的就是她這點,明明撞上了,兩人都有錯,那人卻將錯全推到了衛初宴身上,嚷嚷著要她賠肉。周圍有人看不下去,他們是喜歡這個總有好故事給他們解悶、又客氣又斯文的女子的,但所謂自家人不管他家事,這些人剛幫著說了幾句話,那大漢就跑過來要揪著他們一起賠,這下誰還敢繼續幫忙呢?大家都躲得遠遠的了。
衛初宴看了眼那地上的肥肉,摸了摸自己乾癟的錢袋,有心將這事消了,卻無力去承擔那肉錢。她到長安已有些時日,身上帶的銀錢早已花完了,卻還未入職,她和家中關係又僵了,也不能再回去和家裡人要,不得已,只得每日來這講幾個故事賺些飯錢。
其實她唱歌更好聽,可是那是伶人做的事情,她不能做。其實她的字也寫得好,可是文人賣字無異於賣自己的骨頭,她做不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