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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那個被江少藏得跟古董瓷器似的年輕人正在他專車的後座上,胸口劇烈起伏,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麼。
他穿一件在如今這個天氣顯然過於單薄的白襯衫,袖子挽上去,蒼白的手臂上留著數道還在滲血的長傷口,可能剛剛劇烈運動的熱氣被寒意迅速蠶食,他看上去有些不住的發抖。
宋昭在叫他上車的那刻立場就喪失殆盡‐‐或者他第二次去找江承的時候,瘋狂的惻隱之心就已經統治了他的全部行為,眼下的宋昭極為坦蕩,現在的顧聲不是&ldo;他大哥的動也不能動一下的寶貝小情人&rdo;,而僅僅是他出於一種哀憫想去伸出援手的普通青年。
宋昭從後視鏡裡看著他被弄得心裡難受,但他難受得無比痛快。他直接脫下自己的呢大衣轉身扔到顧聲身上,自己猛地凍了一哆嗦:&ldo;……蓋上!&rdo;
他萬沒想到他隨手一扔,顧聲陡然咳出一口血來!
宋昭駭得猛踩一腳剎車,驚疑去問:&ldo;你怎麼了?嗯?你受傷了?&rdo;
&ldo;……不是我的血,沒事。&rdo;顧聲從大衣裡抽出手,抹掉嘴角的血。宋昭忙從表袋裡摸出帕子遞給他,顧聲接過,低低道了聲謝。
然而這個說法沒有安慰到宋昭多少,他再次發動車,扔不停地向後看。
顧聲拿那塊手帕包紮了下手臂,可能確實天冷,就把大衣穿上了。
宋昭的身高在北方人裡只能算中等,體型也適中,而他量體裁衣的定做外套罩在顧聲身上,卻寬得像個空蕩蕩的殼子似的。
年輕的伶人一貫是偏瘦的,戲班子裡經年的粗劣飯食和艱苦的生活狀態讓他們無論如何也胖不起來,宋昭十分欣賞這種少年似的體態的美感,而此刻顧聲這樣卻有些過頭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江承是怎麼對這樣一個人下的狠手。
就算這個人身上背著累累血債,就算人人惟願得而誅之。
可我還是覺得,宋昭想,連讓他痛一下都是罪過。
他們這些人,誰敢說自己手上沒有沾著無辜者的人血,誰敢說他就一身磊落,偉大、光明,又正直?
世上沒有公義,誰都只代表自己的利益。
顧聲,江承,江知涯,宋淑珍,宋昭本人,都是一樣。誰掌握著審判誰對錯生死的權力?因已種下,由命運綿延至今,僅此而已。
顧聲歇過一口氣,望了眼車窗外逐漸陌生的景色,開口問宋昭:&ldo;……你為什麼幫我?&rdo;
宋昭打方向盤的手略一頓,說了聲&ldo;到了&rdo;,在江畔停了車,下車到後座替他開啟門,緊接著做了個顧聲做夢都沒想到的舉動‐‐
他伸出食指象徵性地封住顧聲的嘴唇,隨即俯身下來,在他嘴角旁的臉頰上輕快地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分享個和基友挺逗(zz)的日常。他昨天突然跟我說:女作者寫的攻,不就是直男嗎!
我:……哈?
基友:gay不是這樣的,gay都娘娘的!
我:……那看來我確實是直男本直了。
基友:不是,你是直男受。
我:???這麼高階的嗎?
第43章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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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聲倏地睜大了眼睛,眼神迅速染上一絲不可名狀的難以置信。
宋昭的吻一觸即離,在他震驚又難掩難堪的目光裡輕輕笑了一聲,說:&ldo;…&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