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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聲第二天就託求楊憲叫了人來加高加固院牆,把柵欄和後門另外上了鎖,窗子乾脆用報紙糊起來。
他後怕得要死,晚上睡覺就把豁口的菜刀放在枕頭旁邊,他當時完全是強自鎮定,他對江承的恐懼深入骨髓,怕到大腦強行忘記這個名字和與之相關的大部分事情來保護自己的程度,那種只要對方想,就能對你為所欲為的不安全感,只要體會過一次就無法否認那種驚懼。
他不得不冷靜下來,因為他知道否則的話結果只會更糟。而且出乎意料的,當時他彷彿牢牢的掌握著對方的所有。所有情緒起伏,所有悲歡哀樂,他高高在上,而對方只能伏低做小。
事實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擔心江承的打擊報復‐‐他對那些被他兇狠的冒犯過的人毫無懼意,全是大不了一死的烈士斷腕之情,而對江承……那似乎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因為江承絕不滿足於讓他輕鬆的死去,或者受盡嚴刑拷打生不得死不能,顧聲對江承的想法一片茫然,以前他是不願猜測懶得理會,如今就是徹徹底底無法理解。江承對他的折磨詭異而瘋狂,卻彷彿他自己才是受盡虐待的那個人。
顧聲從沒有正視過江承對他的感情,他被迫承受他的暴行,習慣性的無視這個男人,而等到回過頭來,對方的心思已然千轉百回,在他眼裡仍是個原封不動的暴力符號。
……江承如果知道他這樣的想法,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所幸江承也沒有機會知道,他在對面看顧聲大興土木,真想過去告訴他他已經不會像以前那麼混蛋了,而他終於忍住,只是長久的凝視著那扇糊了報紙的窗。
顧聲這麼呆了一禮拜多,再也沒出過門,連到院子看書的癖好都捨棄了,儼然一副對江承避之如蛇蠍的樣子。而江承卻如他所言不再有什麼動靜。
顧聲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江承不出現也算好事,他暗自鬆了口氣,就不再過度戒備。只是仍有些拿不準是否到院子裡去。
他從小就不是愛瘋愛鬧的性格,童年和少年時代幾乎都是在深宅大院度過的,也因為他年紀小而聰慧,並不跟哥哥姐姐似的被父親送到學堂去,而是單單請了先生上門來教,除了節日或者活動都很少出門。顧侯素來偏愛他,對他的習慣並不過問,也就只有母親說他太過文靜,顧聲自己無甚所謂,頗自得其樂。
而就是顧聲這樣天生喜靜的性子,都耐不住這麼成天成天的在屋子裡關著,見江承最近都無甚出格,就琢磨著想到院子裡練練嗓。
江承當時也對嚇到了顧聲,導致對方連上午看書的時間都不肯出來了而大為懊惱,想上門道歉又怕再次驚擾了他,在他快要按捺不住之時,竟意外聽到顧聲試著練嗓,且聽起來就在院子裡!
這個轉機無異於給江承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在自己的院子裡聽了幾日,終究不過癮,且顧聲也打定了主意真不出門,於是大著膽子到外面去聽,顧聲畢竟功底在,過了一週已經開始練具體的劇目,江承慢慢能聽出些意味來。
時間平靜地過了半個多月,江承也習慣了每天早起到顧聲院子外報到,這一天他例行公事似的整理衣冠到了他專門選的地方,專心致志地等到了將近八點,卻還沒聽裡面有聲響。
江承反覆對著腕錶,而看日頭又不像是表出了錯。
為什麼他不唱了?
今天休息?
顧聲對待這件事一貫嚴肅認真,開始了斷然沒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道理,那就是身體情況不好?
江承張望半晌,修葺一新的院門外面來回踱步,千萬種擔憂從他心頭掠過,一咬牙伸手去推門‐‐
&ldo;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