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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了,我不會的。&rdo;顧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也有點懶得試探他,轉而問道,&ldo;這房間也是你收拾的?真是辛苦你了。&rdo;
&ldo;呃……&rdo;楊憲罕見地猶豫了一下,避開了話頭,&ldo;沒什麼……你現在身體還是不太好,有些問題得到大醫院去看看,我暫時也說不好……現在先多休息,我改天找人給你拿點中藥調理調理。&rdo;
顧聲看看他,眼神黯了黯,沒說什麼,告過謝便又歇下。
楊憲果不食言,第二天後就來敲他房門拿來了藥包,一同搬過來一把藥壺和一個爐子,那時候顧聲睡得多醒得少,迷迷糊糊看他來來回回地折騰,隨口問他哪來的器具,生活是否寬裕。
楊憲打了個突,隨即解釋他在一家中醫館打雜,這是用他月錢賒的。
他佯作研究藥方,偷眼去看床上的人,見顧聲也沒看他,閉了眼往裡側睡了,外頭只見一個薄薄的側影,心下才略鬆了口氣。
他實在不是一個慣會扯謊的人,如果剛才顧聲再多問幾句,他怕是要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和盤托出了。
他所知不多,只是前幾天顧聲還昏迷著的時候,他從中醫館匆匆回來照看,無意中看到一個看上去氣質與此間市井小民分外有別的男人從院子裡出來,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車便走。
那人似乎有意和他錯開時間,每當楊憲看到他的時候,那人不是剛從屋裡出來,就是上車要走。寬大的風衣領擋住了男人的臉,遠看令人覺得此人冷峻不易接近,那高大而寬闊的背影落在春天香樟的落葉裡,竟有種不知從何而起的蕭索。
等楊憲進屋,往往發現他走之前沒來得及清理的藥盒針頭之類已經拿走了,翻亂的床鋪掛簾也都收拾過,如果這些一次兩次楊憲還沒留心的話,次次出現在桌上的清粥小菜和為數頗豐的錢款,就未免太惹人注目了一點。
……心眼少如楊憲,經歷過好些事情之後,看著這現狀,也難免聯絡到瘋傳已久的傳言上去。
‐‐京北軍閥對一梨園戲子情根深種、如痴如狂,罔顧國恨家仇與殺兄弒父家破人亡之痛,悄然匿其影蹤,情深不悔!
這類胡編濫造的花邊新聞屢屢見諸報端博人眼球,實質都是些無聊記者混口閒飯的把戲,楊憲秉承著知識分子的清高,往往不屑一顧。
而前一陣子京北之事鬧得可謂轟轟烈烈,那個雄踞津州一脈的江氏一家,繼死了嫡長子後,當家主母宋氏相繼遇害,江知涯本人被送往醫院生死未卜,宋氏第三代最炙手可熱的接班人在事發當晚出國……這般種種離奇事件短時間爆發,在民間的風言風語渲染之下變得愈發撲朔迷離,儘管江家已經下令封殺所有流言,奈何自顧不暇,各種小道訊息從各種渠道中流傳出來。
其間被傳得最為荒誕離奇、卻也是信度最高的,正是上述那一種。之後還被傳得帶上了傳奇的意味:
京北軍閥次子江承強搶伶人,卻招惹上了前來尋仇的故人,那人當年正是冤死在京北軍手下的魂魄轉生,遭此大劫有如地府酷刑,不堪□□,終於奮起屠其一家。
這傳言著實有幾分鬼怪故事的味道,所言也大多基於猜測,而某種意義上說,竟也說中了大半。
人們的注意力也由此轉向了那個謀殺京北軍首腦的人和江承身上,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而京北對兇手的態度卻一直曖昧不明,以致&ldo;江承對舊時心上人舊情難忘,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藏匿該人&rdo;的說法大行其道,廣為流傳,也大有確信江承強逼上手的那個戲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