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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下步子放緩,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話劇是可以觸控的,給了我很多思考的空間。」
這是一個很抽象的說法。
寧冉側過頭來,挑起眉梢看我,流彩的燈光映在她眼裡,像一樹燦爛的星火。
「看話劇的氛圍和別的娛樂活動是不一樣的,你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專注於舞臺,因此也更容易將自己帶入劇情中,對於劇中的人物和情節都會有更多思考。在話劇裡能看到一切,你,我,還有普羅大眾。」
「很有意思,不是嗎?」說完我舒了一口氣,抿著唇沖她笑笑。
寧冉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伸手過來揉揉我的頭髮,語氣悵惘地說道:「你和過去不太一樣了。」
「讓你覺得陌生了嗎?」我玩笑一般接話。
她聞言一怔,隨即揚著下巴,目光狡黠不服氣地說:「不是,一直都很熟悉,以後還會更熟悉。」
過去幾個星期的相處讓她的膽子愈發的大了起來,就連語句中也開始更加頻繁地發出試探的訊號。
我笑著別開臉,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只要我沒有流露出不適的神色,寧冉就算是得逞了。
今天看完話劇出來的時間並不是特別晚,路上還有形形色色的行人頂著寒風前行,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放聲叫喊,這是冬夜裡蓬勃著的生氣。
地鐵裡顯然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就是氣味太難聞了。省城的人向來樂於吃喝玩樂,這個時間點正是回家的高峰期,車廂裡很多人,各種食物殘留在衣服上的氣味瀰漫在車廂裡,令人忍不住就要屏住氣息。
我和寧冉擠在一個角落裡,儘量和其他乘客保持著距離。因為出門的時候沒有準備口罩,我倆都用手捂著口鼻,妄圖過濾掉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氣味。
「其實我們應該在外面再走一會兒,等再晚一點就沒有這麼多人了。」我鬆開手飛快地吸了一口氣,眉心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寧冉也跟著鬆開手,將脖子上的圍巾拉了起來弄成一個臨時的面巾。
「有一次我出來看《白鹿原》,三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路上幾乎都空了,一路狂奔到地鐵站,差點沒趕上最後一班地鐵。」想起上回的經歷都還覺得胸口喘氣發疼。
「等到天氣回暖一點,看完出來就可以走一走再回去了。現在天氣太冷,吹太多風頭會疼。」寧冉總是想的比我要多一些。
到家後洗了個熱水澡,全身暖洋洋的,也去掉了在地鐵上沾染的氣味,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我關了客廳裡的燈回到臥室,寧冉還靠在床頭玩手機,細軟的頭髮用吹風機吹過之後變得蓬鬆起來,看上去很慵懶的樣子,在珊瑚絨睡衣和厚棉被的映襯下,
像一隻毛絨絨的動物,讓人莫名的想去給她順順毛。
真見了鬼了,我在心裡暗暗啐了一聲,簡直要懷疑自己洗澡的時候開的溫度太高把腦子燙壞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被子被搶走的情況,我們一直都是一人蓋一床被子。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每晚躺到床上的時候我都十分忐忑,哆哆嗦嗦地捂很久被窩裡才會暖和起來。以前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開一整夜的空調,從不覺得冷,現在要重新適應生活習慣,就只能靠體溫把被子裡的溫度暖起來。
我扯開疊好的被子,像只蟲子一樣鑽進被子裡,靠著蠕動順利地躺平,一邊翻身一邊嘶嘶地吸涼氣,腳板底可真冰,總覺得一直都在透風。
寧冉聽見旁邊的動靜,暫停了刷手機的動作,側過臉來笑得一臉戲謔,「早就跟你說了一床被子就夠了,你非不聽。你看,現在還得自己來暖被窩,冷吧?」
我縮了縮脖子,讓自己儘量蜷縮著,撅噘嘴沒搭理寧冉。她還好意思說,住過來的第一天就把我被子給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