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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似乎陷入了一個僵局。雖然是她捅破了窗戶紙,逼迫我去面對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同時她也在儘量不給我壓力,沒有在我心煩無措的時候逼近我,令我儘快做一個決斷。反倒留了空間給我,以供我細細思量,妥善處置。可她越是這樣為我考慮,越是叫我心中有愧,不能消退。我受不起她的好意。
她在我心底埋下的那顆種子瘋狂地汲取能量,牢牢地紮了根,還將沿著血管,一點一點蔓延到全身。
也許是一種心理作用,在摸到那一丁點蛛絲馬跡之後,我還想要發現更多的證據。我開始不自覺地暗地裡觀察,偷偷地回想,我與寧冉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起初我確實疑心過,會不會是我聽了陶淞年的話,思維被帶跑偏出現了錯覺,無意識地戴上了有色眼鏡來看待寧冉,說不定她就是對於朋友的一種佔有慾。
然而認真想一想,這個說法似乎根本站不住腳。同樣的是好朋友,寧冉在面對阿芮和邱梓誠的時候,顯然態度溫和多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喜聞樂見,偶爾還與我一起調侃阿芮,並沒有出現什麼情緒上的波動。怎麼會放在我身上,就是一副迥然不同的樣子。
可見,寧冉對於好朋友並沒有所謂的佔有慾,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誤的。可笑的是,我竟早早就以這樣的想法做了保證,自以為是地說什麼跟她的關係不會受到影響。真是愚蠢至極,如小丑般滑稽。
這麼多年來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我以為自己是非常瞭解她的,可直到我跳出原來的視角,用一種全然不同的目光去觀察她,才發現她和小時候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
她的模樣長開了很多,五官還能看得出小時候的輪廓,只是已經褪去了稚氣,沒有那麼軟糯乖巧。這時的線條更加柔和,帶著些青春期少女的青澀,單薄的身子不再只是一把骨頭架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曲線。唯有那雙眼睛總是那麼清亮,彷彿一眼就能看到你心底。
不過說到與學習有關的事情時,寧冉又會帶著一點倨傲的神情,與小時候如出一轍。先是不停地叨叨,叫你認識到自己有多笨,然後再假裝兇巴巴地揪著你去深究課本,與你詳細解說。
這就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模樣,她只要彎起眼睛淺淺地一笑,就能讓人為她駐足停留。可是這麼久了,我竟像完全沒有看到一樣,彷彿兩隻眼睛都是瞎的。
我想如果我和寧冉不是好朋友,也許我會更早注意到她。我明白她到底有多優秀。
那段時間我甚至覺得自己像一個賊,偷偷摸摸地在暗地裡觀察她,觀察的越多,心中就越是欣慰,越是遺憾。
我儘量讓自己的目光平淡一些,不敢讓她發現了。寧冉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我只要有一點不慎重,就很有可能會被她抓個現行,然後順藤摸瓜,發現我已經知曉了她的心思。她甚至都不需要拷問我,三言兩語就能套出我的話。而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去處理我們的關係。
無論我有多麼小心,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偶爾與她的目光對上,那樣澄澈的眼眸總讓我懷疑自己完全藏不住心事,隨時都將要和盤托出。
寧冉有的時候會非常剋制。她自從說了早上不會再幫我忙吃早飯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替我遞過一口吃的。就連上下學坐我的車,也是離得越來越遠。我們之間留出的空隙寬得能擱下一個書包。我心中對此著實有些惱意,卻又沒辦法對著她發洩出來。
她本是個聰明人,原想著用這樣的方式剋制自己保持在好朋友的尺度上,也讓我在陶淞年面前不至於太為難,可這樣欲蓋彌彰幾乎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一切關於她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我根本沒有辦法無視她的舉動,沒有辦法逃避這些舉動背後的含義。那顆種子在我的身體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