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3 頁)
&ldo;依依?&rdo;於木頭疼不已,怎麼又是一個死心眼的人?
&ldo;都別過來。&rdo;方依依一手用槍指著棧橋上的鎖扣,一手把短刃虛砍在棧橋的繩索上,&ldo;你們快走,不然我就開槍了。&rdo;
於木突然很後悔在駐地的時候要讓人教她打槍,明明是想讓她學來保護自己的,可最終,卻讓她用生命換取自己這些人的安全。
言落的心緒極其複雜,生死關頭她本該只敬佩方依依的大義,可是她清楚地知道,方依依這樣做究竟是為了誰,說實話,她不願意方依依用死來讓於木永遠記住她,哪怕於木不愛她,她也容不下這個人會在於木心裡佔有半分位置,可是她能怎麼辦?事已至此,方依依這情她承了,如果有來生,這恩她來報,她和大木魚之間無論如何不能多出一個人來。
&ldo;我們走。&rdo;言落深深地看了方依依一眼,都是女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你自己既然選擇了,那就最好純粹些,不要覬覦其他事情,我敬你,但是我的愛不會屬於你。言落想對她說的就是這些。
方依依是個聰明人,她苦笑了一下,微微點點頭,她明白自己不該痴心妄想,可是女人犯起傻來自己都攔不住,她只是很想為於木做點事,那些私心既然不被允許,就陪著她長眠於天地間吧。
不知道雷懷貝究竟是長了副什麼眼睛,小路的痕跡都被完全抹去了,他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帶著小鬼子也趕到了崖邊。
賀常彪他們剛剛在虎硯山落了地,就聽到身後方依依黃鸝般的嗓音響了起來,不似她在琴臺唱曲時那般旖旎纏綿,獵獵山風中,她的聲音裡夾雜著視死如歸的蒼涼:&ldo;轅門外三聲炮響如雷震,天波府走出我保國臣,頭戴金盔壓蒼鬢,鐵甲的戰袍又披上身&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那一次她和於木一同唱著那出《南柯記》,她素來不愛女做男相,然而她明知那場自己唱得可能是有生以來最糟糕的一次,卻依舊覺得那是她唱的第二幸福的一次,因為於木和她在一起,而且於木唱得絲毫不遜於她。那第一幸福的呢?當然是眼下這一次,她終於能夠結束這條不乾不淨的性命,還是以這種轟轟烈烈的方式,她怎麼不由衷高興?!
雷懷貝抬起槍就想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姑娘給滅掉,卻被小崗寧二攔了下來,不得不說,小崗寧二真的是有夠痴迷戲曲的,都這種時候了他一聽到方依依唱曲,居然還有雅興欣賞。
方依依一曲即將唱罷,她突然身段一轉朝於木的方向大喊了一聲:&ldo;於木,謝謝你賜我一斛珍珠!&rdo;
她從賀常彪那裡奪過來的的槍和短刃都被她藏在身後的圓樁上,方依依手起刀落,一把砍斷了繩索,棧橋上的鎖扣也在一聲槍響之後&ldo;咔嚓&rdo;斷開,鐵索砸到山崖上&ldo;磳磳&rdo;直響。
雷懷貝怒不可遏地接連往她身上打了四五槍:&ldo;臭□□,去死吧你!&rdo;
於木和方依依隔了一條江,竟然能夠清楚地看到方依依雖然被打得口吐鮮血,卻好像還想衝著她們這邊笑,她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方依依費力勾起嘴角,咧著嘴,使勁舒展開皺緊的小臉,而後像一隻灰衣蝴蝶般直直跌落山崖,&ldo;撲通&rdo;一聲沒入滾滾江水之中,水花在陽光下亮晶晶一閃,便再也尋找不到任何蹤跡。
下輩子,真希望能幹乾淨淨地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那斛珍珠!
言落狠狠閉了閉眼睛,這丫頭果然是個奇女子。她心疼地看著於木,縱使方依依不是於木心中所愛,可是這樣一個青蔥年華的女孩就這樣在眼前香消玉殞,任誰看了也會難受,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