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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了,&rdo;男人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衣衫,豪氣地說:&ldo;走,去找我的壓寨夫人,可別真倒下了,病了算誰的?&rdo;
阿九真是覺得這山頭邪門,前幾晚剛被扛上山的時候夜色黑,他又受著傷,根本沒有去注意這裡的情況,結果出了山寨門,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走,憑著以前作戰的經驗,倒是沒有讓自己再添傷,也沒讓自己餓死渴死,不過他心裡也知道自己這根本就沒有走出去多遠,可能連半山腰都沒走到。阿九一路上還撕下衣衫綁在樹上做標記,可是最近這十幾個小時以來他發現自己真的是在不停地轉圈,眼看著能找得到的吃的都吃得差不多了,自己的體力也漸漸不支,手上的傷也因這兩天的奔波而毫無起色,他漸漸沒了耐心,萌生了想要放棄的念頭。
阿九眼前浮現出父母雙親倒在血泊裡死不瞑目的模樣,鼻中似乎又聞到了那股混雜著濃濃血腥味和腐臭味的氣息,讓他幾乎抓狂。
&ldo;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do;他腦海中飄過於木同他一道說過的話。
&ldo;阿九,你再教教我寫字吧,我也想像你們那樣讀得了大學問。&rdo;又想起自己還答應張虎要教他讀書念字。
他又不甘心把命交待在這裡,咬咬牙,又繼續往前走,不過這片林子真的太幽深了,抬起頭連藍天都瞧不見,如果沒有從樹葉枝條fèng隙間滲下的微光,簡直就同黑夜沒有區別。
&ldo;哼哧‐哼哧&rdo;阿九聽到左前方的林子裡好像有異動,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看見眼前竄出了一隻覓食的大野豬,渾身的黑毛直直立著,跟只刺蝟似的,兩側的獠牙沖天翹著,還泛著光,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四下瞧著,邁著看似沉重卻很有力的步伐朝阿九這個方向走來。
真是倒黴到家了,阿九心裡發苦,好在那個男人沒把他的槍給收走,不過那場仗打下來,他的槍裡就只剩了一顆子彈,如果不能一擊即中,他今天恐怕就要葬身野豬腹了。阿九把槍緊緊攥在手裡,計算著距離和位置,屏氣等待著最佳時機。
野豬四下觀察也發現了阿九,朝天咆哮了一聲就衝著他慢慢走來。十、九、八、七、六,阿九默數著,五、四、三、二、一,&ldo;砰&rdo;,他開了槍,沒想到這頭野豬還挺機靈的,居然躲了一下,只是身上被子彈擦過,破皮流血了,阿九沒能正中它的要害,這下反倒把它給徹底惹怒了,野豬齜牙咧嘴地朝阿九快速跑來,阿九心道不好,轉身立馬就往最近的樹上爬。
阿九使盡吃奶的力氣,左手手臂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都顧不上,好不容易爬上了一棵樹,正想喘口氣,就感覺身子猛地搖晃了起來,他低頭朝下一看,這隻野豬真是要和他槓上了,居然在用粗壯的蹄子扒拉著樹幹周圍的泥土,想要把樹連根拔起。這棵樹根不深,很快就露了出來,阿九彷彿都能看見野豬把他四分五裂的場景,絕望地嚥了咽口水,正想英勇就義,耳邊突然傳來&ldo;砰砰砰&rdo;三聲槍響,野豬痛苦地淒號了一聲,躺在地上抽了兩下,不動了。
&ldo;爬樹的速度還挺快嘛,小時候經常爬?&rdo;阿九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男人,他此刻端著把槍,似笑非笑地抬頭望向阿九,好像在觀察人的狼狽樣子。
阿九沒好氣地說:&ldo;要是有野豬向你跑來,你準保比我爬得還快。&rdo;
&ldo;野豬算個啥?我大哥還能生擒猛虎呢!&rdo;三當家站在一旁命人抬走野豬,聽了他倆說話,又忍不住插了一句。
&ldo;好了,老三,讓兄弟們把野豬抬回去,洗乾淨煮了,正好喜宴上缺道大菜,跟大夥說,這是壓寨夫人給大家的見面禮。&rdo;男人把槍別在腰上,揮揮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