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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蔡小紋得令,沒功夫再猶豫。一咬牙,腳下發力,向東衝去。顏耳令喊出這一聲,再也堅持不住,雙腿抽去筋骨般,頓時軟倒在地,陷入昏迷。蔡小紋沒有回望。她全部的精神和力氣都集中在前路上。可眼看就要衝離包圍,她眼前突然閃過黑幕,接著胸口就是一股大力相推。轉眼間竟又被推回包圍的中心。
這股大力是壓倒般地優勢。蔡小紋站立不住,一屁股摔倒在地。扇子還來不及舉起相格,那片黑幕又旋風而至。蔡小紋知道自己和敵人武功差距巨大,心中一片冰涼,索性閉目等那刀鋒臨頸,一面還懊悔自己浪費了小耳朵捨生搏出的逃生機會。極短促地想過這些後,心胸忽然被蘇釉塞滿,蔡小紋頓覺心疼到窒息。心有牽掛卻要死了,刀還未來已痛不可擋。
她閉著眼睛等了片刻,沒等到刀鋒,倒是聽得周圍連了串的廝殺聲。睜眼一看,地上除了她自己和顏耳令,已經倒下四人。剩下的,正和一個黑色身影激鬥。蔡小紋揉揉雙眼,定睛觀瞧。見那黑影攻殺躲閃移步疾速,快得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出身形纖細清瘦,應該是個女子。黑衣女子使一把細刃長刀。刀法快極,就是這眨眼間又有一名西夏武士倒下。蔡小紋知道這是碰上高手相救,心中大喜。她剛想爬前幾步去護住顏耳令,就聽得兩聲慘嘯。她不由扭頭看去。
鮮血爆裂般從最後兩名西夏武士脖頸出噴射而出。黑衣女子立身收刀,反手拽過披風遮面,擋住這血霧。她終於停下不動,蔡小紋在她側身處趴著,這才瞧清。黑衣女子身穿黑色立領長袍,袍上有紅色繡紋的太陽花紋,玉帶掐腰,皂褲錦靴。通身衣料十分考究。黑布攏發,戴著個遮到鼻樑的彎弧半月面罩。看不到她的面容,若真是女子,也算身材高挑了。
兩名西夏武士在血霧中倒下。黑衣女子沒有多看屍體。她甩開披風,轉身向昏迷在地的顏耳令走去。蔡小紋不知道她意欲何為,心又被揪起,脫口就喊:「這位女俠!你……」
黑衣女子聽見蔡小紋叫喊,猛然扭頭斜望。眼神凌厲,如有殺氣隨風,懾得蔡小紋難動手腳。黑衣女子移步太快,就這剎那已到顏耳令身旁。她背對著蔡小紋跪下,彎腰抱起了顏耳令。蔡小紋趴在不遠處,無能無力地只能望到黑衣女子的背影。她背上披風繡的是一隻紅色怪鳥。仿古畫法深紅顏色再加上剛剛沾染了鮮血,此時此刻顯得詭異非常。
黑衣女子抱住顏耳令,極輕聲喚了幾句。顏耳令依然昏迷,毫無反應。黑衣女子又搭上她手略把了脈,然後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在手裡,好像想給她服下。可是顏耳令人事不省,又如何能嚥下藥丸。
蔡小紋在她們身後看著,看不見那粒藥丸。她只看得見黑衣女子抬起左手,似乎掀開了面罩,然後傾身低頭,就像是吻了懷裡的顏耳令一樣。蔡小紋心想無論如何不能任由顏耳令被人擺布。她鼓起勇氣站起身,向前走去。才走得三四步,黑衣女子忽然放下顏耳令,起身挪步,轉眼就到蔡小紋身前。
「啊!」蔡小紋被嚇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口氣還沒嚥下,長刀就架刀了脖子上。「女俠,你好壞都殺嗎?!」
黑衣女子沒理她,自顧問她:「你是她的什麼人?」面罩依舊遮面。聲音年輕又柔美,的確是女子。只是柔美得和這長刀實在不相配。聽似聲音是漫不經心,順刀卻傳來騰騰殺意。
「你是說……小耳朵?我是她的朋友!啊!」刀鋒下壓,脖頸處立即泛開鈍痛。
「真的只是朋友?不是別的什麼?!」小耳朵?
「真的啊!我為啥要騙你!」蔡小紋第一次被人用兵器制住血脈,竟發現是這麼絕望壓抑,只想飛也似地逃開。可是她一動也不敢動,深怕稍偏一絲鋒利的刀鋒就會劃破頸脈。
就在這時,蔡小紋覺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