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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最後的反擊,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毀掉桑德拉·弗蘭科。他深知道對於性侵案的受害者,最難的一步就是承認。可弗蘭科一直躲在陰影裡面,隱藏了自己的本相。
他不敢說桑德拉·弗蘭科的真實身份。他已經猜到了但是沒有證據,如果說出來的話會有人追問他,他拿不出證據的話,場面就會很尷尬。而且他的家人不會被殺手團或者克勞迪婭的殘部放過。
他只能說桑德拉·弗蘭科過去的事情。他準備把火苗引向桑德拉·弗蘭科的身上。他再一次閉上眼睛,想起了他小時候所讀的猶太人傳說。
以斯帖是一個猶太人,她成為了波斯的皇后。但是她隱瞞了自己的民族身份——在波斯帝國猶太人是受排斥的。以斯帖皇后的親戚末底改得罪了宰相哈曼,哈曼想要藉機殺死所有的猶太人。以斯帖躊躇之下向國王表露了自己的真實的身份,告訴國王她並不是波斯本地的女子,而是從猶太地被迫流亡到巴比倫境內的猶太人。
桑德拉·弗蘭科就算不承認自己曾經有過那樣的遭遇,她也會一生受到流言的幹擾。這就是布萊恩·埃文斯的終極目的,他覺得用這一點可以徹底毀掉桑德拉·弗蘭科。
很多人會去追問桑德拉·弗蘭科她到底有沒有被侵犯,與此同時人們會譴責布萊恩·埃文斯的下賤和卑鄙。可是此時布萊恩·埃文斯已經不在乎了。
布萊恩·埃文斯每次突破底線的時候都會找上帝懺悔。他會在教堂裡頭唱詩禱告,流淚祈求上帝原諒他的罪惡,有的時候還希望上帝改變他的變態心理。
可是時間長了,就成了乏味的習慣。每一次認罪懺悔,沒有了太大的新意,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激動感。
甚至布萊恩·埃文斯在懷疑自己並不是被父親侵犯和虐待之後才變成現在這樣的變態,而是天生是這樣的變態。
他被撕裂成兩半的靈魂,一半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要懺悔難過,害怕警察來抓,害怕到末日審判的時候被扔到地獄火湖之中;一半為此感到極度的愉悅,覺得那樣做才是活在天堂。漸漸的,嚮往光明的那一半被黑暗的那一半所吞噬,只剩下一個表皮,用來在社會上裝一個爛好人。此時此刻他那光明一半又開始叫喚:並不是因為他做錯了,而是因為他被抓了。
法律的意義就是在此。很多人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懺悔,除非受到了責罰。在責罰來臨之際,他們會乞求責罰不要臨到在自己的身上,會答應要改過自新。但如果就這麼放過了他們,他們並不會改過自新,而是我行我素。或者循規蹈矩一段時間,然後更加放肆。就好像耶穌的比喻裡面那個被免除了債務的人一樣。在免除了債務之後他不想著回饋社會,而是也成了一個刻薄的討債人。
漸漸地,光明的一半聲音越來越弱,黑暗的那一半也閉上了眼睛——布萊恩·埃文斯睡著了。
媒體說布萊恩·埃文斯的腿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還有人說他的生。殖器受到了一定的損害,什麼樣的傳言都有。
但是很大一部分媒體的火力集中到了桑德拉·弗蘭科身上。他們圍到了桑德拉·弗蘭科的律師事務所前面,可是桑德拉·弗蘭科並不在那裡,她在喬納森的屋子裡。
「你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嗎?」
「我聽到了我自己的聲音。」
桑德拉·弗蘭科正在紙上寫著字。
「我想給大家一個交代。是的,我曾經是一個性侵案的受害者。我一直以來不願意在大眾面前提起這段經歷,那時候我還很小。後來我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繼續讀書,成為了一名律師。這是我成為一名律師的直接原因。
我和我的伴侶一直在克服這個問題。我從來不知道傷害我的人是誰,現在我也沒有心情知道。最重要的是,傷害了我的人背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