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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概吧。&rdo;

陳一想到寇乖乖那副哭得慘淒淒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ldo;有時間我可以去看十三嗎？&rdo;

&ldo;當然，很歡迎陳醫生來視察工作，我並不會中斷十三同外界的接觸。&rdo;

千宴坦然：&ldo;我希望她可以走向外面的世界。&rdo;

&ldo;可以的。&rdo;陳一不是很確定千宴能不能做到，還是給予了鼓勵的答案。

到醫院時她已經遲到快半天，迎面遇到洪賢治的表情不是很好：&ldo;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要以為你爸是院長就可以有所放鬆。&rdo;

陳一無奈地聳了聳肩：&ldo;下不為例。&rdo;

大概是因為心疼，她對於林輕的變化很是記掛，平常查房複診也會刻意地林輕多交談。

今天林輕的狀態似乎不錯，坐在休閒室的角落看著的窗外。陳一輕輕地走近她：&ldo;你看到了什麼？&rdo;

&ldo;牆上的苔癬變得乾乾的，黑黑的，它們凍死了。&rdo;

陳一注意到牆上有一小片的苔癬乾巴巴地附著，卻沒有掉下來：&ldo;明年這裡可能又會有新的苔癬。&rdo;

&ldo;可是新的苔癬是新的苔癬，和舊的苔癬沒有關係了。&rdo;

林輕扭過頭有些調皮地看著陳一，每每做出這個表情時，說明她有說話的慾望：&ldo;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些關於輪迴的事情，陳醫生相信前世今生和來世嗎？&rdo;

陳一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林輕繼續說下去。

&ldo;我們假設有輪迴，如果前世我做了太多壞事，我這一世就會受苦，這一世不好好生活下一世就可能會不以再化而為人，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就像現在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麼，下一世的我可能是一頭牛，也不會有這世的記憶，那根本就是另一個人呀，和我有什麼相關呢？&rdo;

林輕並沒有等陳一回答便又試著說得更清楚些：&ldo;就好像如果有一種辦法，可以把你想要的東西都給你，但前提條件是你會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你願意嗎？&rdo;

林輕繼續自問自答：&ldo;她連自己原本對這些東西的渴望都會忘記，她得到了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呢，就比如一個女生很愛一個男生，當她終於和男生在一起後卻失憶了，那這個男生原本給她的那些記憶和美好就不復存在了呀。&rdo;

林輕的腦袋總是不會閒著，陳一對於她說的任何都表現出認可：&ldo;是的啊，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好好珍惜生命，關於你這一世，關於你的從前，都只能是一個你，不關乎前世和後世，所以我們有必要好好把握這一生，務必讓自己的生命充實而長久一些。&rdo;

難得林輕突然這麼興趣濃厚地討論到關於生命本身的一些東西，陳一希望這是一個好轉的跡象。

林輕對她說的話並不很在意，她只是又轉過頭去，看著牆上的苔癬。

時間有些趕，轉眼就到了息寢的作息點上，她照平時的習慣來到安格的房間。

自上次發作後，陳一發現在安格經常出現晚上，而小白白天出現在的時候會比較多，其它一些時候，安格整個人就沉入木訥狀態。

安格沒有笑，看人的時候眼睛睜得圓圓的。晚上的時候，安格總是呈現出防備狀態，小白很少出現，陳一笑著蹲下來看著這個十二歲的小女生：&ldo;陪陳醫生說說話好不好？&rdo;

安格的表情沒有變化，一個字也不說，她對於外界的防備令她對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

陳一慢慢地將自己的位置挪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