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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自己,只為她。
蘇素衣不知何時睡過去的,枕頭濕了一片,青絲絲絲縷縷貼在臉上,縱橫交錯似錯根複雜的樹根,緊緊的抓著什麼。
春去冬來,不知名的角落飄下了第一片雪,然後洋洋灑灑的雪花便傾盆而下,一場大雪在欽天監的預告下如期而至,整個長安換上了白色的新衣,接連三日的大雪,讓磚瓦縫隙都變成了白色。
秦祚登上皇宮中最高的摘星樓一眼望去,當真是千里冰封萬裡雪飄,山河壯麗莫過於此。櫟陽與阿紹跟在她身後,兩人裹著厚實的毛裘,頭上還戴著氈帽,□□在外的只有兩張俊秀的小臉。
過了兩年,七歲的阿紹只比九歲的櫟陽矮半個腦袋的距離了,他也是在半年前經秦祚允許,與櫟陽一起替秦祚處理一些小事。
只是如今的櫟陽涉獵更廣,連一些大臣與秦祚商議時她都會在側旁聽,有些秦祚發怒,她還會規勸幾句,有些因此躲過責罰的大臣多蒙她恩惠,記於心中,朝廷內外,公主賢明的說法不脛而走。
「陛下,諸葛院長求見。」王瑾也一點沒變,還是整日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似已經刻進了他骨子裡,就算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也像在微笑。
「下去吧。」秦祚當先下樓,邊走邊道:「你們去陪母妃吧,讓她注意保暖,多在殿內建幾個火爐。」
櫟陽嘻嘻笑道:「父皇總是三句話離不開母妃,母妃宮裡可暖和著呢,倒是父皇你,可要注意保暖。」
她將自己手中的小暖爐遞過去,秦祚接過來,感受掌間的溫度,笑道:「是你母妃囑咐的,還是你的孝心?」
櫟陽聳了聳鼻子,不滿道:「父皇看不起兒臣。」
秦祚哈哈大笑著走了,她與阿紹落在後面。等下了摘星樓,秦祚已坐上步輦行遠了。
「走吧,咱們去看看母妃吧。」櫟陽道。
阿紹乖乖應了聲好,他已經七歲了,也不像以前那般要牽著櫟陽的手走,但他還是緊靠著櫟陽,似乎這樣有安全感,邊走邊問道:「皇姐,今日父皇說的有些東西我還是沒懂。」
櫟陽稚嫩的臉上已經初現蘇素衣的風華了,若長大了,世上便又多一個絕色的女子。她細細的眉頭舒展,嘴角含笑:「有哪些不懂的?皇姐教你。」
聽著身邊弟弟懵懵懂懂的發問,她心中不由嘆氣,這兩年她懂了很多,也隱隱約約的猜到一些什麼,沒有一個皇帝會像培養皇子一般培養公主的。尋常公主該學的是女紅是溫良賢淑,而她學的卻是理政是軍國大事。
她懂事之後雖經歷過一陣子沒有父皇的日子,但年齡還小,之後父母恩愛,氣氛溫馨,對她也極盡寵愛,她的性子是有些高傲的,所以也不覺父皇這樣想有什麼不對,只是沒有先例罷了。
即使,她沒有興趣。
就算沒有興趣,也能將父皇教導的東西學得很好。況且她與阿紹感情一直很好,她也不想與阿紹爭搶,阿紹雖學得慢,但她自會全力幫他的。
兩個小小的身影靠得很近,前面的路很長很長,他們一步一步走著,並未回頭。
秦祚見過諸葛汀後,慢悠悠的朝霜華殿走去,這兩年,針對於楚王的推恩令卓有成效,楚王私生子在諸葛汀暗中幫助下與秦淑離鬥得旗鼓相當,楚王也困在兒女之間焦頭爛額,連小動作都少了不少。
回到霜華殿,門外大雪紛飛,秦祚到時鬢角眉梢也有一絲雪白,而後被屋內的溫暖化為了濕意。
蘇素衣用絲巾為她擦了擦臉,見她手裡揣著小火爐,笑道:「我還怕陛下冷呢,看來是不需擔心了。」
秦祚笑道:「現在櫟陽比你更疼我了。」
蘇素衣嗔道:「你就得瑟吧,快進來喝點熱茶。」
她踱步進了內殿,環視一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