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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好大的膽子。&rdo;武皇的面色變得凝重，死死的盯著我。

我也嚴肅起來，咚的一聲跪倒在地。&ldo;請母后立武攸暨為太子，逐我和四哥去荒蠻之地，了此殘生。&rdo;

&ldo;你這是說什麼胡話?&rdo;武皇的語調不急不緩，沉穩的聲音散發著威嚴之氣。

&ldo;女兒是在為阿孃分憂，也給兩位武大人省去顛倒黑白的功夫。&rdo;我直視武皇，毫無閃躲。

&ldo;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武皇又問。

&ldo;我和四哥在，阿孃大概便會覺得這皇位坐的不安穩，兩位武大人也不能稱心如意。與其每日擔驚受怕，任人宰割，不如索性識趣些。&rdo;我不緊不慢的說著。

&ldo;阿孃也是第一次見你女兒裝束，你和太平啊，雖然長相相似，可為娘還是一眼就認得出。&rdo;武皇突然收起了嚴肅的神情，柔聲笑道。

&ldo;我和四哥從未想過和武承嗣武三思爭什麼，只是不想落的根株盡淨的下場，才不願武承嗣被立為太子，那二人眼裡是容不下我們兄妹幾人的。若阿孃想日後將天下交託給武氏子弟，請阿孃立武攸暨做太子，也是給我們幾人一條生路。&rdo;我繼續說著，不受她影響。

武皇冷哼了一聲，&ldo;若他日你們再登皇位，可會留武家子弟一條生路?&rdo;

&ldo;在阿孃心裡，到底哪一邊更重一些呢?&rdo;我語氣緩和下來。&ldo;知子莫若母，您看看顯和旦，哪個是有狼子野心，要斬草除根的人呢?&rdo;

武皇沒在做聲。好一會兒，空蕩蕩的殿堂裡迴蕩著她重重的一聲嘆息。&ldo;這便是帝王家啊!&rdo;

&ldo;婉兒。&rdo;武皇高呼一聲，婉兒聞聲走了進來。&ldo;帶殿下去換了衣服，卸去妝容。回去吧，以後別再胡來了。&rdo;

我沒有動，笑著說：&ldo;阿孃是不願看到女兒這副打扮嗎?若是一直像太平一樣，此刻女兒也大概有兒有女，佳婿在側了。&rdo;看武皇的沮喪，我也是有幾分心疼的，可我若現在不把刀子扎進她心裡，就解不了當下之圍。她越是愧疚，我和李旦越是安全。皇帝會殺害自己的臣子，母親卻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女。

&ldo;你真是狠心。&rdo;和婉兒走出來，婉兒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ldo;你只看得見我的狠心，卻看不見聖上的狠心。&rdo;我反駁道。

婉兒笑了，&ldo;求殿下答應婉兒一件事。&rdo;

&ldo;我如今自身難保，還能為你做什麼?&rdo;我自嘲道。

&ldo;他日天下重歸李唐皇室之手，殿下能不能保武家子弟一生榮華，絕不傷其分毫。&rdo;看婉兒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沉思了片刻，&ldo;我能做到。&rdo;

&ldo;好，婉兒相信殿下，那婉兒可否請殿下起誓，今後對聖上絕無二心，絕不加害武氏子弟。&rdo;婉兒十分激動，聲音有幾分顫抖。

&ldo;我李昊對天起誓，只要我活著一日，便忠心侍奉母親，絕不傷武氏一族分毫，若違此誓言，雖生猶死，生不如死。&rdo;我許下誓言。

&ldo;好。&rdo;婉兒抱住我。&ldo;婉兒此後也會盡心協助殿下，等聖上百年之後，歸政於李唐。&rdo;

我換下女兒裝束，匆匆回了府中。太平已經離開，此後數日我仍被禁足。親信逐一被帶走，音信全無。來俊臣對我懷恨在心，這些日子處處刁難，我也苦不堪言。

過了十餘日，我才從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