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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廢,是每個人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幾年二哥和母后之間越來越水火不容,這一切的爭鋒終於在這一天決出高下,二哥被貶為庶人,淪為囚徒,幽禁於深宮。昔日在二哥手下風生水起的重臣,也一個個被貶官流放。有人揭發二哥有謀反之意,母后派人前去搜查,找到數百具鎧甲。
&ldo;你說,是二哥真心要造反?還是母后有意誣陷?&rdo;這一夜,我和婉兒都無眠。
&ldo;這已經不重要了。&rdo;婉兒輕聲嘆息。
&ldo;我們之後會怎麼樣?&rdo;現在人人自危,若母后有意,牽連到我也易如反掌,那麼便少了一塊心病,無需在為我是女兒身而遮掩。
&ldo;生,婉兒陪殿下。死,婉兒陪殿下。&rdo;上官婉兒一字一頓。
我們二人就這樣相擁無眠直至天明,等在我們面前,不是生死,而是將近無休無止三十年的猜疑和爭鬥……
太子被廢的四天之後,我們等來了命運對我們的安排。三哥李顯理所當然的被立為太子,回長安監國。之後便是我,被詔令趕往洛陽。母后並沒有忘記婉兒,婉兒被封為才人,詔令即刻趕赴洛陽。如今父皇病入膏肓,才人自然不是父皇的才人,不過代表著一個品階,一個區別於宮女的身份。
可是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道無法再逾越的牆壁,沒有撕心裂肺的分別,婉兒陪我走在府中的小徑上,囑咐著她走後我要注意的一切,日常的飲食,又為我備好遠行的行裝,就好像我們只是要小別,之後便可以繼續相守。
宮中有人來接,她比我先行,前一夜和她一起回到寺中,第二天清晨,我站在寺後的半山腰上,目送她遠行。
我於數日之後,攜崔璧斐一同趕赴洛陽,安頓在洛陽之後,我自然先入宮拜見天皇天后。母后還是照舊意氣風發,而父皇看起來卻已被重病折磨的不成樣子。我跪在病榻前侍奉湯藥,父皇的手顫顫巍巍的抓住我的手,有氣無力的問道:&ldo;我長安子民可還好?&rdo;
我忙道:&ldo;百姓安居,父皇安心。&rdo;
&ldo;那就好,朕也該回去了。&rdo;父皇低聲自語後,便沉沉閉上眼,不再作聲。
回府之後,我心中也倍感沉重,一進門又想到婉兒再也不會在家中等我歸來,更是悲從中來。一進屋中,卻見崔璧斐在,過去雖在同一屋簷下,可我極少見她,我與婉兒生活在府中的一處小院。
崔璧斐為我端來熱茶,淺笑著接過我脫下的外衫。&ldo;殿下今日想吃點什麼?我安排人為殿下備飯菜。桌上櫻桃是早上管家去集市中買來的,如今正是季節,殿下要不要嘗嘗?&rdo;
我先是一愣,等回過神來,忍不住淚流滿面,為我做這些事的人,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崔璧斐默然不語,為我遞上帕子,許久才道了一句:&ldo;那日城中初遇,我已心悅殿下,可惜陰差陽錯……&rdo;她沒在說下去,就離開了屋中。
之後的日子我頻頻入宮,一來時日已久,我不知不覺早已將他們視作親人,想在父皇這裡儘儘孝心。二來只求見上婉兒一面,可次次無果。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重讀之前寫的,發現不光有好多錯別字,還有弄錯的人,光順是李賢的兒子,不是李弘,等再寫一些,就回去改以前的錯。
根據婉兒的墓誌銘上,應該是十三為才人,這裡為了小說,所以改成了李賢被廢後。
感謝大家的支援。
第41章 第四十章
人人自危的長安,死氣沉沉的洛陽,自太子被廢之後,整個帝國籠罩著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