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3 頁)

伍長童看著她的臉，又說：&ldo;還是說，你想溫水煮青蛙，在我重新愛上你之後，甩了我？&rdo;

慄雨青深吸了一口氣，說：&ldo;你在哪裡看的三流言情小說橋段？&rdo;

伍長童頓了頓。

慄雨青說：&ldo;我……我的確想讓你重新愛上我，因為我一無所有。我很貧瘠，也很吝嗇。如果我捨得推開到手的愛，這麼多年了，我們真的會走到這一步嗎？&rdo;

慄雨青低頭避開了伍長童的眼神，這些話說出來不容易，一旦暴露就是漏了怯。一個人若是沒有安全感，也就那麼一點自矜可以倚靠了。

腦海里有個聲音猙獰地叮囑她：不要說、不能說！

可慄雨青還是要說：&ldo;那個音樂劇的導演是我的粉絲，是我要求她邀請你去看舞臺劇的，我知道她沒有辦法拒絕我，你不要怪她。&rdo;

&ldo;我從她那兒知道你吹夜風感冒了，心裡很擔心，只好向你表姐求助，編了個雞湯和外賣的假話。雞湯是我花了好幾個小時熬的，我騙你表姐說會讓助理送過去，所以她才會配合。可我實在想見見你，又想著你認不出我了，所以才會親自送過去，卻沒想到香水味漏了餡。&rdo;慄雨青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道：&ldo;她只是想讓你喝一盅熱雞湯而已，你不要怪她。&rdo;

伍長童沒想到慄雨青會說這些，臉色慢慢變了。

&ldo;至於ktv……小張老師根本不知情。我們公司每個月會發娛樂劵，我聽見她約你去唱歌，就知道一定是那一家店。你也不要怪她。&rdo;

伍長童還沉浸在自我苛責的情緒中，聞言睜大了眼睛，似乎知道慄雨青後面想說什麼。

這個也不要怪，那個也不要怪，那若是非要找出個源頭呢？

&ldo;加上今天，就真的沒有了。&rdo;慄雨青慢慢說，抬頭看向伍長童，說：&ldo;我沒想到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我不會再打擾你。也請你……對這個世界多一點兒信任。&rdo;

慄雨青語氣越來越痛苦，語速也越來越慢，盯著肉眼不可見的極大阻力，終於說完了。

伍長童卻聽得一怔。

慄雨青的優點可以用一句&ldo;粉絲濾鏡&rdo;來概括，她的缺點伍長童卻再清楚不過了。慄雨青因缺愛而自卑，因自卑而清冷，因清冷而凜冽。

那九年爛成一筆糊塗帳，誰欠誰著實算不清楚，可沒有一個人完全無辜。慄雨青錯得不少，但她從不道歉，因為在她心裡，道歉等於認錯，認錯等於失去愛。加上她下意識知道伍長童不會怪她，所以她習慣推脫，習慣一意孤行地享受，又一意孤行地怪罪。

可今天慄雨青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開口不是替自己找理由，而是給無關的人辯解？

這跟以前的慄雨青太不一樣。

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她變了？

若是後者，又是為什麼而改變？是那三人中的誰託她說情了麼，還是因為……&ldo;對這個世界多一點兒信任&rdo;？

那個正在滴水的廉價娃娃又好死不死地浮現在眼前。

伍長童又想起一些往事：在慄雨青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路上，有很多粉絲來來去去。有自己這麼一個反面教材擺在這兒，她也沒有像個刺蝟一樣，拒絕粉絲的接近。

她讓粉絲們注意安全，也讓粉絲們照顧好現實生活。虛偽也好，偶像包袱也罷，她的確一直在努力地善待這個世界。

柔軟到極致，就是軟弱。也許正是因為她太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