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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得村來,卻見小村靜得怪異。雖是大寒窩冬,但也是農閒年節人多的時候,但村頭村尾卻沒見什麼人。小村白茫茫一片死寂,沒有煙火,也沒有人聲,甚至連雞鳴狗吠都沒有,有的只是光禿禿枝頭上間或幾聲烏鴉聲淒厲,氣氛頗為詭異。
整個村子就聽到三人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心裡毛毛的。
突然一隻白色的狐狸飛快地從雪地上跑過。
“那是什麼?”江花兒嚇得一激靈。
“一隻狐狸、狐狸而已。”鐵柺李說。
凌風抓一把雪揉成團,剛要打去,狐狸卻倏忽不見了。
這時依稀聽到山上傳來一聲清嘯。
三人遙看前方,只見山峰白茫茫一片,孤禿高絕,彷彿是神仙洞府的所在。
“要飯也是一門學問啊,”鐵柺李故作輕鬆,教凌風乞討的學問,“一進村,先看人家的房屋,人之窮富自此分;然後看看門狗,狗兇則人兇,狗善則人善;然後看人臉相,人相善則心善,人相惡則心惡。這幾樣看準了,‘掛竿兒’才有可能‘大叔’。”
“什麼‘大叔’?”凌風聽得費力。
“‘大叔’就是‘大收’的意思,幫裡怕新手面嫩叫不出口,便言‘大叔’,其實就是‘大收’,算是賀祝施主的話。”
“果真是行行有學問,行行出狀元啊。”凌風感嘆。
江花兒有點臉紅。
鐵柺李敲開了一家看似富戶的門。這是一座四合院人家。鐵柺李說:“年末十二月,瑞雪兆豐年,明年定是個好年景。大叔、大嬸,恭喜發財,賞點……”
門開了一條縫,一條狗突然竄了出來,衝著三人“汪汪”直叫。
凌風向後一跳,打狗棒就要出手。
“不用。”鐵柺李說,蹲下身,裝著拿石頭的樣子,那狗夾著尾巴“嗚嗚”逃進門去了。
狗也欺善怕惡。
大門開了,一顆人頭伸了出來:“什麼人,天寒地凍,大雪天叫門?”
“恭喜發財,賞點……”鐵柺李說。
那人看了瘸腿、滿臉鬍子拉渣和一身邋遢的鐵柺李一眼,厭惡地說:“去去去,哪裡來的瘸子?”
門“砰”地又關上了。
鐵柺李氣得就要砸門。
江花兒笑道:“不對啊,這人家是人兇狗不兇啊。”說得鐵柺李十分尷尬。
可凌風沒笑。從蒼巖山出來,他和伍谷、閨女三人在路上一路蹉跎,飢一頓飽一頓,少不了乞討,但卻沒有受到明顯的白眼。但這一次,他卻第一次感到了悲哀和屈辱,感受到了乞丐這天底下最低賤的行業生存的艱難和沒有尊嚴。
凌風、鐵柺李和江花兒就要離開,門又開了。剛才那人出來了。
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的漢子,一臉橫肉,雙眼如刀。他掃視著三人,說:“有一樁生意,你們做不做?”
注:①唐代前期主要的賦役制度。經過隋末的大動盪,唐初人口銳減,土地大片荒蕪,為了恢復農業生產,唐王朝採行前代曾實行過的均田制,每一男丁授田百畝,在這基礎上實施租庸調法,規定:每丁每年向國家輸粟2石,為租;輸絹2丈、綿3兩(或布2丈4尺、麻3斤),為調;服役20日,稱正役,不役者每日納絹3尺(或布尺),為庸。若因事增加派役,則以所增日數抵除租調等。
租庸調法以均田制為存在的依據,但均田制並不能保證百畝授田,而土地買賣之風又使均田制趨於瓦解,因此,租庸調法在安史之亂以後無法繼續下去,於德宗建中元年(780)為兩稅法所代替。
②為紀念佛祖釋迦牟尼臘月初八悟道成佛而吃的粥。據說傳自印度。釋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羅衛國淨飯王的兒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