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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神諭呀,&rdo;陳予玲攤開手掌,張大指尖的每一個毛孔,細細撫摸空氣裡似有似無的陽光,心裡被撩得發怵:&ldo;那擾亂時空的強大能量從神諭傳來。&rdo;她忽然領悟到迎澤峰的魅力,雙腳越發快速的翻轉起來,那塊兒冒著白煙的像剛出籠的水晶包一樣的神諭在召喚著她。
託置神諭的迎澤峰用三百多米高的絕壁迎接她,還在她腳前放置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墨綠黑的光聚在蚯蚓大小的谷底,展示著裂縫不可探知的深度。
橫跨裂縫有一座直角的冰橋,那一端厚實這一段細薄,像個堅硬的扳手掛在冰岩之間。冰橋的這一頭搭一塊兒裸岩上,剛好存在於神諭之碎反射而來的光束之間。它像是奇幻世界中的真實存在,陡險卻踏實。
陳予玲光著身子快步朝那冰橋走過去,剛到橋頭,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法術味道,夾渣著粉黛的氣味從橋那邊飄過來。晃眼一掃,餘光處有雙驚恐的大眼睛,斜著瞟看自己。這目光和氣息沒什麼危險,但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嫉妒感,不知為什麼,讓陳予玲覺得想穿內褲遮一遮。
她慢慢吸口涼氣,把它熨熱推到小肚子上,然後拿左手抓把白雪,又順右手在旁邊的熱沙堆裡扯了兩叢乾草,把雪和乾草揉在一堆,捏了個歪歪扭扭的丁字褲形狀,綁到兩股之間。她甩甩頭髮朝冰橋對岸望過去,那稀薄的短髮已經結成冰片兒了,嘎嘎作響。
冰橋那邊的丹鳳眼,泛著紫色光,紫色的瞳孔幾乎佔盡了眼白的位置。&ldo;這是美瞳還是什麼?&rdo;陳予玲心裡嘀咕著:&ldo;怎麼看怎麼不像正常的人眼。&rdo;
不僅是眼睛不像人,那張承載眼睛的臉盤子也不像人,像朦朧雪霧中飄出的狐仙,精緻的面板流光溢彩。仔細看看,除了那雙眼睛,鼻子嘴巴臉頰怎麼長得那麼像二廚呢。至於她的神態,陳予玲不覺得仙,更願意用賊滑的蛇來形容,說不準她背後還藏著個蠍子精男人。
&ldo;嘿,美女,幹嘛呢?&rdo;陳予玲忍不住朝她喊。
嚇得那紫眼美女渾身一抖,哐啷一聲從屁兜裡抖出一面鏡子。紫眼美女不說話,慌亂撩起袖子,彎腰把鏡子撿起來。她看起來越來越害怕,手和腳晃悠起來,但是她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踮起腳尖把鏡子架到一塊兒高高的岩石上,稍微調整角度。神諭之碎穿透而來的陽光敲打那面鏡子,被反射到冰橋上。冰橋整個中段瞬間幻變成溫熱的黃沙,風一吹,這些溫熱的黃沙飄散在巨大的裂谷裡。
陳予玲吹口熱氣喊話:&ldo;美女,你這是不讓我過橋吶?&rdo;
美女不理她,身姿也像響尾蛇,屁股一擺就縮到岩石背後不見了。
光腳丫子在冰面上走起來就跟摸不著方向的泥鰍一樣滑溜,不過陳予玲可以把腳趾頭摳起來,用點力氣就變成冰耙,能釘掛住冰面。只是這樣她的步伐看起來就很奇怪了。由於重心前傾,她的小腿肌繃成了兩個小榔頭,屁股後面撅出個馬鞍形狀。走一步往冰橋上砸一耙子。
斷橋的冰在冷熱交替的空氣裡掙扎著,這邊不斷結起冰花,像浪一樣往前推,那邊立刻又化成細流,滴滴答答往深谷落。陳予玲兩腳耙子交叉掛摳,把自己倒掛在斷橋端,伸長手去接住那些低落的細水。她心裡默唸著:&ldo;冰崖的移冰川抬雪峰,統統不會,快快借我一招凍死你吧!&rdo;
她手臂裡流淌的血液立刻開始凝結成小冰刀,嘶嘶劃過皮下的肌肉,從手心裡躥出來,砸到她手心裡流過的細水。雪白的細水被染成粉紅色,翻轉成冰花,順著冰橋的方向盛開蔓延。但沙漠來的陽光太艷麗了,冰花始終無法將斷橋連線起來。她在這裡耗了半個鐘頭,累得渾身熱霧騰騰。別說腰有多酸,腿有多疼,光是那嵌入冰塊兒的腳趾頭已經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