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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玲沒想到局勢會發展的這麼快,從來都站在世外的喬葉翕忽然就倒戈相向,引來這麼多人來狐林挑釁。正趕上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適,雖然她戰團強大,自己卻還要擔心入夢發瘋,在這節骨眼上壞了大事。她每天站在這首峰上,除了警惕新族戰團的動向,也在期盼姨母能早日帶回解藥。
想的正出神,陳予玲忽然感到胸口旁邊一陣滾燙。她迅速拉開衣兜,看見身上炭色的火劈木已經由沉濁轉而通透,漸漸紅的耀眼,像著火一樣炙熱滾燙,還燒得她心頭髮慌。她掏出那塊火劈木。火劈木燙手,被她的雙手來回拋了兩三次,然後扔到地上。
火劈木離開她的身體,掉到地上,又漸漸涼爽下來,恢復了炭色。可是陳予玲心慌不止,她驚慌的弓起腰,湊臉過去看,像只炸毛的野貓。她靠近時,感覺火劈木對映著一張若影若現的嘴巴,像有人急著要說話,又被封了喉舌一樣難受,是那種難受強烈的牽扯著自己的心臟,讓自己的心也像被煙燻火燎。她忽然想起來了,從來沒有人用火劈木彼此聯絡過,那是古望族間的傳信之術,早就失傳。那邊是誰呢?會用這種法術聯絡自己。
陳予玲趕緊又拾起火劈木,那火劈木一接觸到人體,又燒成通紅的火炭。
這次陳予玲沒有把它扔掉,而是把它緊緊捏在手裡。火劈木在她的手掌里加速燃燒。她聽見面板因烤灼而吱吱作響,還聞到濃濃的碳烤豬蹄的味道,不得不朝火劈木上吐了口唾沫,罵道:&ldo;媽蛋!什麼時候結束?&rdo;
雖然她手上劇痛難忍,但漸漸的,心裡的燎亂越來越輕。在加速燃燒之後,火劈木就漸漸冷卻下來,她心裡的燎亂也散去。
陳予玲把火劈木放回兜裡。她的手掌已經被燒成了焦黑色。但她撐直五指,拱起掌心,焦黑的面板之間暴露出更深層的皮肉,粉色滲血。彎彎曲曲的,似乎組成了一些筆畫。
首峰側面剛好有一縷小溪瀑,像一筆銀線從山頂垂直畫到山腳。陳予玲用胳膊勾住懸崖邊的藤蔓,探身出去,臨空掛在崖邊上,伸手夠到那股溪瀑,衝掉手掌上焦黑的組織。溪水滴打在她身上,順著面板沖刷傷口,對那些暴露的嫩肉來說,這一波一波的溪水就像鋼刷一樣從她手上刮過去,疼的她嘶嘶咧嘴。沖刷乾淨後,她手掌上那些筆畫就清晰可見了,像用三稜形的刻刀把肉挖掉,形成了雕刻在皮肉上的字:&ldo;月掩笍星,尾峰之腳,二奶奶。&rdo;
陳予玲在嘴邊小聲唸叨這一句話,然後收緊手掌,手上的傷口迅速癒合,皮肉一絲一團重新扣在一起,就像沒有被傷過一樣。這真的是舊望族失傳的火劈木傳信,陳予玲心想,怎麼作為隱諾者的二奶奶也會?
&ldo;月掩笍星&rdo;,深更半夜,這是忘界計時方式裡的一個時刻。忘界人透過天象來計時,沒有把一年分成365天,每天24時,日日重複。普通人的36524天裡,每一個時刻都被他們重新分配,對應一個單獨的天象,即少了閏年的麻煩,也省了小數點的困惑。對應天象,忘界人把一年分為8726個不同的計時,也只有他們才背的清楚。&ldo;月掩笍星&rdo;對應今天的午夜十二點十二分至一點零九分這個時段,在這個時段,月亮旁邊一顆叫笍的星會漸漸隱藏到月亮背後。
午夜風狂,陳予玲披上一身黑褐色的斗篷,順著山道往尾峰上爬。途中又遇到看守尾峰的那兩個琉璃族人,大小二鵝。王小鵝仍然是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擋在陳予玲身前,他還是個十八九的小孩子,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嘴巴嘟得比煙囪還高:&ldo;哼唷,尊貴的公主,您又要幹嘛?&rdo;他語氣很糟糕,但還是不得不用上尊稱,以陰陽怪氣的口調說出來。
自從認識桑合以後,陳予玲就很不喜歡這種倒大不小的男孩兒,叛逆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