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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玲用手拿起海之底,舉在陽光裡晃了晃,她的眼睛差點沒被晃瞎。這個晶瑩剔透的海藍色石頭,極致純淨,正好是個完美的透鏡。它折射的陽光比細密的鋼針還尖銳。陳予玲調整好聚焦的角度,用折射的陽光對準藏在陰影裡的血蠕蟲,血蠕蟲被烤的滋滋扭動。接著陳予玲撩起一捧黃沙撒到它身上,立刻伸手搓揉它。她手背上的面板也被陽光烤的碳香四溢。
就在血蠕蟲分散開的瞬間,陳予玲抽出手掌,炙烈的陽光將那些包裹了沙粒的鮮血烤乾。它們忽然化成乾粉,與長長的血帶脫節。火劈木的撕咬終於被斷開了。接著,陳予玲又撒了一把沙到自己開口的手腕上,用海之底折射的陽光炙烤洶湧的血口子。血口子快速合攏,變成一條焦糊磨爛的傷痕。陳予玲聞了聞自己的手,回頭對大家說:&ldo;唔,真香。&rdo;
二廚傻傻接了句:&ldo;嘿喲,太陽能炙肉,下次烤豬蹄我試試這法子。&rdo;
陳予玲站起來走到神木前。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沒力氣,更像踩棉花。還好輕輕用力,就從巨石裡摳出了神木。
&ldo;吃得夠飽了,你就該臣服於我吧。&rdo;陳予玲把神木揣到自己懷裡,踉踉蹌蹌朝綠洲裡走:&ldo;又是靈壑漿,又是走神泉兒,還有你這個不聽話的小雜種。我不喜歡這裡。&rdo;陳予玲拒絕任何人攙扶,罵罵咧咧的走出了神廟,現在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她撩開厚重的帳簾,看見白色的紗幔和柔軟的床榻。這時候她的眼睛就眯成一條縫幾乎張不開了。她順著枕頭上的芋咪香味兒飄了過去,一頭栽倒在床上。助眠的芋咪香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親切過,讓她變成了小孩,像躺在母愛濃鬱的軟床上。睡得這麼香甜,除了芋咪香的助眠作用,還有神木召喚的效果。據說把胸中的負能量釋放,讓更多人幫忙承擔,心裡就會好過很多。陳予玲如沐草原上的春光,溫暖而舒適的連睡了三天。大家不知道她夢著什麼,但看著她平緩起伏的呼吸,微微上翹的嘴角,沒有人忍心去打擾。
第四天,二廚頂著濃重的黑眼圈來到陳予玲床榻前把她喚醒。陳予玲緩緩伸了個懶腰,面色已經恢復紅潤,只是二廚看起來很不好。
&ldo;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憔悴?&rdo;
&ldo;你睡的這麼香,我本來不想來打擾你的。可是,自從那天你去了神殿之後,我一閉上眼就全是噩夢和心慌。&rdo;二廚可憐巴巴的看著陳予玲。
&ldo;你的噩夢和心慌,來找我,是跟我有關嗎?&rdo;
二廚點點頭說:&ldo;好奇怪,我一睡覺就做同一個噩夢,我看見了你的臉,然後我就變成了你。&rdo;二廚上下打量陳予玲:&ldo;你的胸比我大,脖子也比我長。偶喲,總之我經歷琉璃的戰亂,沙漠的生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驚慌。我相信那是你的感受。這種感受在夢裡誇大,把我吞噬到黑暗無光的天地裡。&rdo;
陳予玲認真聽她描述,然後摸著下巴說:&ldo;嗯,跟我召喚時釋放的感受完全一致。可是二廚,你並不是琉璃族脈呀。百噸兒說過,你是琉璃老族長收養的一個孤兒。你怎麼會有強烈的感應呢?&rdo;
二廚茫然的搖搖頭。
陳予玲只好從帳簾探出腦袋,讓巴育顏把人都召集了過來。
&ldo;太好了!&rdo;姨母高興的拍起巴掌:&ldo;陳予玲的召喚在別人身上起了作用,那說明她的召喚是成功的啦!二廚在睡夢中感受到的痛苦越深,那召喚就越有力量。舊望族的族脈們如果不接受召喚,將被無止盡的噩夢折磨。他們若禁不住噩夢的折磨就一定會率戰團來應召。&rdo;
&ldo;二廚確實是個被收養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