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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連沙說,陳予玲也是這麼想的。連沙現在是她唯一一個從外面世界來的朋友,是她自家的世交,也就是唯一提醒著自己不是身在夢中的證據,她願意相信他。
她朝連沙點點頭,微微傾身到他耳邊:&ldo;這宴席對面坐的就是天根湖五個掌政姨母,她們認定你跟流沙族有關,想把桑合失蹤的事算到你頭上。&rdo;
&ldo;這什麼邏輯。總不能因為我名字裡帶沙,就硬說我跟流沙族有關係吧?雨童被流沙族救走,不更應該說是被擄走,我還正琢磨怎麼找她們負責呢。&rdo;
他倆正說著話,琉璃族大廚扛著一個烤架,領著一幫副手到了大廳中央。。琉璃的大廚百噸兒是個六七十歲的超胖老頭,所以得了百噸兒這個外號,漸漸也就沒人再叫他的大名。他頂發稀疏,接近光頭,乾脆沒有扎小辮裹頭巾。他的肚子像個酒罈,雙乳像柔軟的魔芋耷拉在酒罈子上。他身體沉重,走起路來轟隆作響,壓得仙寶家的木地板嘎吱翹起來。因為同樣愛好折騰食物,仙止和這老廚師是難得的忘年交,即便琉璃族的大多數人都有意與仙止保持距離,這位大廚卻從不在乎這些。
百噸兒來到廳中,放下燃著紅炭的烤架,手搓一把熱油,將它置於火碳之上,熱油瞬間點燃。他一甩手,把掌中油火扔撒到烤架格的麂肉上,濺的肉汁澎湃。所有人都盯著百噸兒的一招一式,鴉雀無聲,卻都不是真正在看他烹肉,而是心裡緊張的不敢出聲。一個姨母向旁邊的手下詢問了幾句,目光立刻惡狠狠投向餘連沙。
&ldo;油潑麂子做好了!&rdo;五六分鐘的安靜之後,百噸兒響亮的大吼一聲。話音剛落,那個姨母便按耐不住站了起來,指著連沙說:&ldo;這個綁走桑合的疑犯,居然與我們同席而坐,怎麼吃得下去?&rdo;
餘連沙無奈的攤開雙手,冷冷答了一句:&ldo;不是我乾的。&rdo;
天根湖人都急紅了眼,好像要把連沙生吞活剝了才解恨的樣子。他們憤怒的氣場完全把這個大廳籠罩,感覺廳裡亮堂的吊燈罩都要被他們的眼神催爆炸了。但是陳予玲環視一圈,琉璃族人左顧右盼,有的甚至低頭玩自己的指頭,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連沙說點什麼。
她只好緊緊拉住餘連沙的手。
&ldo;餘連沙和我從小認識,來這裡前,我們從來不知道還有忘界的人事存在。你口中的流沙族,我們也是頭一次聽說。雨童在天根湖的地方被擄走了,連沙也很焦急,在坐都是能人,還希望你們能幫助,把她找回來。&rdo;
&ldo;呸,賊喊捉賊。&rdo;姨母們整齊的翻了五個白眼。
有些琉璃族人看向仙寶,仙寶則故意把臉藏在百噸兒手下那黑白相間的油煙後面,還嘟了個嘴,直勾勾看著噼啪作響的過油肉汁,躲避那些眼神。仙寶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一堆琉璃族人,已經呈現出鄙夷的神情,其中一個大鬍子老頭忿忿的噴了一句:&ldo;懦弱無能!媽的不配做一族之主!&rdo;還好他聲音不大,並沒多少人聽見。在一些激進的琉璃族人眼裡,族長仙寶就是軟弱無能任人揉捏的橡皮泥。那個大鬍子老頭是琉璃族的護法,他性格偏激,以他為首的琉璃族人長期以來都有易主之意。
然而在華姆眼裡,仙寶不願下嫁仙貝,已經很努力在維護琉璃族人的安全和顏面,他只是被逼得內心糾結,既想寧遠避世,又企圖威望長存,本來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時候,姨母們緊咬著大牙,來回磨礪,恨不得這樣就能把琉璃咬碎。族長仙寶卻躲在一個老廚子背後不敢出聲。其他人都愣愣的觀望著。
百噸兒老頭突然洪亮的吼了起來,語氣有些生氣:&ldo;我這麼辛苦做的油潑麂子,涼了怎麼吃!你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