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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是不一樣。&rdo;蔣華上下打量陳予玲，那眼神想要把她扒光，她點點頭，又搖搖頭：&ldo;嘖嘖，但差不多。你知不知道自己從百米高的陡峭懸崖摔下來，粉身碎骨？&rdo;

&ldo;你是說我半個月前墜馬嗎？粉身碎骨？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好像只是皮肉傷。&rdo;陳予玲撩起自己的袖口，她身上許多青紫的淤痕，在暗淡的燈光下都幾乎看不見了。

&ldo;這才奇怪呀！仔細回想一下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懸崖？喬葉翕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皮肉模糊，摔成一灘爛泥。村醫看過，連氣息都沒了。他們準備把你好好安葬，開始挖土，拾送靈草來掩蓋你的屍體，舉行埋葬前的問神儀式。感謝那場拖沓的儀式讓你沒有被活埋。在那短短的幾小時內，你皮肉重生，氣息回復。他們慌亂的把你搬到喬葉翕的小屋裡，幾天的時間你就筋骨重建。&rdo;

陳予玲呆呆聽著，她腦子裡已經沒有清晰的畫面了，但她記得自己在岩石和泥地間拍打，她耳朵裡似乎還能聽見那些咯嘣咯嘣骨頭斷裂的聲音，每一聲都是一次劇痛的警鈴，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還有從胸口噴湧到口鼻裡的鹹腥液體，像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悶臭的血海里。那確實不僅僅是小傷的感覺。

但陳予玲還是使勁兒搖搖頭：&ldo;這不可能，我自己身體還不瞭解？從小到大我生病受傷，沒見比誰好的快！&rdo;

&ldo;因為那是生病而不是死亡！&rdo;蔣華忽然把臉靠得很近，微露興奮之色，接著她又退後幾步，步伐如漫舞，抬起雙手在地洞裡轉著圈說：&ldo;只有死亡才能激發你永生的力量！如今這世界上，只有喬葉翕和你，擁有永生的能力。&rdo;

雖然蔣華講起話來神色像個瘋婆子，但邏輯上來講，她很有說服力。她越講越癲狂，陳予玲心想，她原來並不是一個姣好輕柔的村婦，也不是一個神通天地的忘界人，而是一個心神恍惚的瘋子。陳予玲想起自己家裡有一個神經病的遠房親戚，他如果指著尿說是冰紅茶，請你喝，你不能指正他那是尿，他會發瘋咬你的。你得告訴他，那冰紅茶看著真誘人，但是最近自己對茶過敏不敢喝，他反而會溫柔的給你按摩肚子。

瘋子都是隻能順著毛向安撫的毛驢。陳予玲發現即使是正常的順毛驢，也有瘋子的潛質，他們的邏輯都是自我封閉的，往往是固執且氣勢洶洶，包括她自己。所以最好先順著蔣華夫人，再尋出路。

陳予玲立刻裝恍然大悟的樣子：&ldo;你說的也很合理！難怪喬葉翕抓著我不放，我是他唯一的同類！那我如何才能逃離他？&rdo;

陳予玲期待蔣華夫人能給出一個有用的答案。但蔣華夫人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舞步，嚴肅沉靜的回答了四個字：&ldo;找回自己！&rdo;

陳予玲直想上手抽這女人！盡說些神神叨叨沒用的話。不過蔣華夫人的情緒又逐漸平穩下來，她再次溫柔拉過陳予玲的手，領她朝更深處走。

&ldo;你失去記憶不要緊，我來慢慢給你講，忘界人是怎麼回事。&rdo;

陳予玲被蔣華拖著走，一路努力觀察和記憶那些黑暗的道路。它們居然由錯綜複雜的樹木根系包裹而成，並延伸出無數條岔口與小道，應該是上百顆木涎花樹樹根所撐展開的龐大地下體系。在這地洞裡轉了兩圈，就已經完全找不見方向。他們在裡面拐了幾十個彎，繞了數不清的圈圈。再加上四周不斷侵襲而來的陰冷涼氣，似乎試圖吹滅她們微弱的煤油燈，這些都漸漸磨滅了陳予玲走出去的希望。

&ldo;蔣華夫人？我們還要走多遠？&rdo;

透過微弱的光線，她開始看見一些深淺不一的小池潭分散在角落和路旁，樹木的根莖深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