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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黑犬的是一隻毛色艷紅的精巧小狐狸。它黑豆般圓溜溜的眼睛配上毛茸圓滾的體態,可愛至極。可惜當它追上黑犬的那一刻,陳予玲看見它面容上戰情飽滿,機敏凶煞。它嘴角帶著血,尖尖的小牙上還掛著新鮮的狗肉絲。
小狐狸在根叉間跳來跳去,它時而翻到黑犬的屁股上,時而騎到黑犬的背上,像個甩不掉的油瓶子掛在狗身上,用它尖細的牙齒不停的叨擾黑犬。最後它使勁一蹬小爪,蹦到黑犬脖子上,將黑犬脖子緊緊咬住,猛烈甩擺著腦袋,嘴裡呼哼呼哼作響,像個停不下來的撥浪鼓。
黑犬劇痛的嘶鳴,使勁將背部往樹根撞去,小狐狸立馬從黑犬身上彈開,機敏的躲閃過去。黑犬氣喘吁吁,前腳已經開始乏力的顫抖。小狐狸還圍繞著黑犬,前後試探,企圖再發起進攻。
陳予玲沒想到龐大的黑犬居然會不敵這隻小狐狸,看起來被它傷的不輕。這樣下去黑犬非被那狐狸撕爛不可。她發現黑犬抬起臉,可憐巴巴的望了望蹲在樹杈上的自己,似乎在祈求她的幫助。陳予玲心裡琢磨著,這黑犬是蔣華的,為她送吃送喝,從沒傷害過自己。可這小狐狸是哪裡來的,撕完黑犬,保不準就來撕自己。在這黑洞洞的地下空間裡,也許危機四伏,她只能選擇一個最保險的盟友。
於是陳予玲大聲叱喝:&ldo;嘿!小畜生!&rdo;,她撿起幾個石盒子朝那狐狸砸過去,企圖把它嚇走。小狐狸猛然發現樹杈上有人,確實被喝退了幾步。不過它很快就發現陳予玲的小伎倆並無危險,又豎起它頸毛準備捲土重來,還&ldo;嘶,嘶,嘶&rdo;的向陳予玲示威。
然後小狐狸轉過頭盯著黑犬,用它的小腿兒使勁蹬了蹬腳下的濕土,猛的撲了上去。又是一輪慘烈的搏鬥,黑犬被傷的更慘,有血管破裂,大股鮮血噴湧出來,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小狐狸踩到黑犬背上,用嘴撕掉它身上的一塊兒肉,黑犬不過哼了一聲,小狐狸勝利的搖了搖腦袋,又將凶煞的臉轉向了陳予玲。
陳予玲慌忙掏出一顆靈壑豆自己服下。靈壑豆在陳予玲的舌尖融化,她瞬間感覺到身體筋骨的每一個細節,像被靈壑豆的力量刺激擴張,那種透涼的寒氣從身體中央噴灑向四周。奇怪的是,她之前翻看過的那些石盒子裡的內容,偶有圖畫,偶有氣味,突然開始在腦中展開,卻並不是完全懵懂無意,而是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明狀態閃現出來。透過這些清明的碎片,她瞬間明白了某些片斷,是以何種調動身體的方式,感受周遭的細節,是以何種駐守安穩的調息,汲取事物的優勢。
陳予玲收了收意識,心裡充滿了驚疑,她翻看的東西里原來暗示著各種忘界法術的修煉方法。只是她之前心識封閉,沒有弄明白。現在靈壑豆不僅提供了身體的力量,也助她意識清明,所以她能夠突然明白那些奇怪的記載方式,雖然它們所表達的內容,還並不能完全理解。
但即使擁有了靈壑豆的力量,陳予玲也無從下手,她小時候跟餘連沙打架,長大了跟看不慣的人打架,沒有停歇過,可是從來沒跟猛獸打過架。她吃下這豆子,想了想,不能自不量力跟這狐狸計較,跑才更明智。
陳予玲鬆了松自己掛麻的腿腳,跳下樹杈,蹲到黑犬身旁。剛剛凶神惡煞的狐狸往前突了一步,忽然又像嗅出什麼端倪一般,昂揚的眼神低下來,漸漸收起爪牙,還緩緩耷拉下耳朵,然後拱起腰,向後彈跳了兩步。陳予玲趁此俯下身體,朝洞壁輕移兩步,取下一盞煤油燈。又隨手撿起手邊一塊刺繡的紅色花布裹到黑犬身上,是剛剛從扔向小狐狸的石盒子中摔落地上的。
小狐狸似有收斂,但陳予玲仍是不敢懈怠,她胡亂把花布糊在黑犬的脖子上,抱起它迅速閃進身旁一個岔口,一路飛奔。不知轉了多少個圈過了多少個口,直到靈壑豆的力量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