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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隨風沒有應話,只是接著自己的話說道:&ldo;等你下一次回來,我可能就死了。&rdo;
越長春忽然想起,這個人還是身上背負著&ldo;詛咒&rdo;的人,早夭……早,具體是怎麼個早法,誰知道呢?夏隨風生命的每一刻就像是有人在一邊倒計時一樣,可是沒人告訴他,究竟還剩下多長的時間。
&ldo;小白兔,別死了啊。&rdo;越長春想了想,說道。對於死亡他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一句話又不會廢多長時間,他就說了。
夏隨風就笑笑,沒說話,從袖口掏出了一根竹笛,慢悠悠地吹著。笛聲蒼涼,晚夏的風溫暖中又帶著絲絲的冷,月光如水一般傾瀉下來,在地上落下夏隨風的身影。
音樂總是最能牽動人心的,越長春就看著夏隨風的髮絲微微顫動,他感覺自己的心也有點冰涼。
一曲終完,夏隨風依然沒說什麼話,提起輕功便離開了。
越長春忽然發現,這個人他琢磨不透。
在到達西北之後,他多次向家中寫信,他只不過是好奇,問道夏隨風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處於什麼心理,一次也沒有回答。
他好奇啊,心裡就像是小貓爪子撓啊撓,騷動的很。
但是,現在的越長春很明顯還不知道一句話,那就是‐‐好奇心害死貓。
越長春又一次見到夏隨風,是在皇帝的宴會上,這時,他已經聽說了夏隨風國師的名號。
夏隨風白衣勝雪,邊上繡著繁雜的花紋,長袍廣袖,姿態優雅,面帶幾分笑意,幾分出塵。墨色的頭髮被輕輕盤起,由此可見這頭髮的主人壓根沒花多長時間去梳理。
越長春沒有錯過的就是,皇帝在看向夏隨風的時候眼裡一閃而過的痴迷。他歸京也有了一段時間,他現在和他的父親一樣,察言觀色,樣樣精通。不過這麼長時間,他的確是沒有見過夏隨風,他並沒有在夏隨風的眼中看到自己父親所說的野心。
這隻有兩種可能:他的父親走眼了,夏隨風隱藏的更好了。
他更傾向於後一種,他的父親在朝堂上混了那麼久,看人自然是比他更準。不過他相信,就算是他的父親現在在這裡,也看不出來夏隨風發野心。
他完全沒有考慮夏隨風真的是清心寡慾了,他知道夏隨風有多麼偏執。曾經夏隨風被一隻松鼠蹬了一腳,他硬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抓住那隻松鼠,掰斷了它的腿。夏隨風花了這麼長時間,只是為了讓自己解氣。
夏隨風以為他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時的越長春並沒有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情,他還覺得挺解氣的,但是現在想來,後背發寒。
夏隨風小心眼,並不代表他成不了大事,他也許會放過一些人。但是事成之後,也許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總會報復回來的。
帶著微笑幹掉他們。
夏隨風看到他了,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小口。越長春知道為什麼他不喝掉,夏隨風寶貴著他的身體呢,這個傢伙至今還記得那個如同詛咒一般的早夭二字。
皇帝注意到了夏隨風的舉動,很是著急地把酒拿到一邊,低聲說著什麼,順便瞪了越長春一眼。這種姿態,就像是小媳婦一樣……
越長春有點尷尬,不知道朝廷中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但是越長春抬起頭,掃了一圈,只看那些老狐狸眼觀鼻鼻觀心,埋頭苦吃。
看到這個場景,越長春暗罵,他們到底是被皇帝恐嚇了還是被夏隨風恐嚇了。
想到夏隨風那張如同小白兔一樣無辜的臉,他覺得,應該是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