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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束髮,黑髮遮住了一半的身材,玉羅剎將頭繩掛於屏風上,又脫下錦衣外袍。
「滴答——」一聲水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便是普通耳目靈敏的人都能聽見,何況是內力深不可測的玉羅剎?
玉羅剎解開裡衣的手一頓,迅速從屏風轉身出來,「誰?」
他保持著十分的警惕,不為別的,只為這聲動靜之前和之後他沒有感到任何人的氣息。要知道,像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有個什麼風吹糙動,他肯定是能第一時間判斷是什麼的氣息的,但是,此刻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他出來後還要好好找一翻才能找到動靜的來源,卻沒想,他一抬頭就看到了。桌子旁他原本站過的地方,此刻莫名地多出了一個十三四的少年,少年面容姣好,甚至稱得上漂亮,長發及臀,披著一身水色的長衣。見玉羅剎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少年抬眼與玉羅剎對上,形狀美好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茫然。
玉羅剎愕然,很快收起了所有的情緒,掛上了慣常的妖冶笑容,慢步走過去。玉羅剎表面看上去輕鬆,心下未曾放下一絲一毫,畢竟你永遠不能確定,在這個江湖,要你命的會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每一步,每一個範圍玉羅剎都控制地很好,直到到了少年的面前都沒有見少年有任何動作。玉羅剎不動聲色地彎下腰,曖昧地撫上少年的臉龐,輕佻道:「哪裡來的美人,莫不是仰慕本座已久,特來投懷送抱?」
一開始那絲茫然再次在少年眼中出現,他順著玉羅剎的力道仰起頭,正色道:「我叫懷饒,不叫美人。」
玉羅剎一愣,歡快地笑了起來,好似懷饒的話多有趣似的。玉羅剎捏著懷饒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低下頭,注視著他的雙眼,有幾分輕視又有幾分興味地在懷饒的臉蛋上吹了口氣,「所以,懷饒美人真的是來給我暖床的?」
懷饒隨著他的話皺了皺眉,但是這個表情他還從未做過,有些不習慣,所以做起來並不那麼到位,讓人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皺眉了。懷饒頓了頓,似是經過一番運算,或者是經過一系列搜尋,後而才不確信地問道:「你是在調戲我嗎?」
玉羅剎一怔,沒想到懷饒會這麼問,頓了頓,才說:「是啊,懷饒美人想要怎麼回應呢?」
玉羅剎這麼問只是想堵一堵懷饒,卻沒想到懷饒還真的順著他的問題認真思考起來。
要知道,懷饒的理論是讓人想不到的豐富,只可惜他的實踐為零。於是,第一次遇到調戲的狀況,懷饒在腦海里搜尋了很久應對方法,又一一排除了。
【大叫色狼,然後糊上一巴掌。】有點娘,不行。
【防狼一踹必殺技。】太粗暴了,pass。
【趁其不備,跑路。】逃跑?一點都沒面子,懷饒下意識略過。
不過,面子是什麼?懷饒想了想,很久之後似懂非懂過來。簡而言之,面子是個很玄乎的東西,厲害的人都是可以丟性命,卻不能丟面子的。
他現在是人的樣子,他應該就是個人類了。並且,懷饒一點都不承認他不厲害,那太沒面子了!不知不覺又繞了回來,面對如此沒有邏輯性的因果關係,懷饒有點宕機。懷饒可以有最精密的搜尋,可以進行最嚴密的推理,但一對上人類隨時可以轉變的情緒化行為和理論,就怎麼都繞不過來。
看著懷饒糾結到死的樣子,玉羅剎頗感有趣,不知不覺竟然放鬆了對懷饒的警惕。玉羅剎輕笑出聲,離開了懷饒面上些許,食指曲起,輕敲了一下懷饒的額頭,有種對小輩的縱容感,「想到了嗎?」
懷饒不覺有異,一本正經地擰眉,道:「沒有,你等等。」
「哈哈哈——」玉羅剎聞言,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懷饒,自顧自地捂著肚子,毫無形象地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