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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汗從懷饒身後的黑衣人額頭上滑下來,玉羅剎也是瞳仁微張,一瞬不動地盯著懷饒手中的酒杯。
只見那酒杯緩緩地被送至嘴邊,懷饒抿了抿杯沿,皺了皺眉,微拉開杯子放到鼻下聞了聞,這才重新送回嘴邊。
因著他這一來一回的折騰,玉羅剎不由緊張起來,心跳加快了少許。
站在懷饒身後的黑衣人看不見懷饒的動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壓迫感越來越清晰——
雖然他們都是因為懷饒才得罪了玉羅剎,但懷饒怎麼說也是為了救他們才要服毒的啊!沉默是愧疚最好的發酵劑,他緊緊握著託盤的邊緣,埋著頭。
懷饒……還是個孩子,讓一個孩子擋在他們身前,他們真的大丈夫?
死亡當頭的時候,他們誰都想不到別人,但此刻想到了,他忍不住邁出了一隻腳,生出了阻止的念頭。
不,不不不!他們做的沒錯,一切都是因懷饒而起,該承擔責任的也是他,與他們無關。
何況教主本就不欲留下懷饒,此刻自己站出來不僅害了自己,害了兄弟,懷饒也不可能救下來的。
別傻了,別衝動。你是一個死士,儘量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完成教主的任務就好。黑衣人在心裡這樣勸著自己,伸出去腳也輕緩地縮了回來。
玉羅剎無意發現了死士的動作,心中冷笑,往前幾步,問還在舔杯沿,要喝不喝的懷饒:「你真的要喝?」
懷饒聞言,苦大仇深地抬頭,說:「感覺味道不是很好。」
玉羅剎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懷饒,懷饒得不到玉羅剎的回聲,咬了咬唇,大義赴死一般道:「算了,不好喝就不好喝吧!」
說著,懷饒一舉杯,迅速地將一杯酒全部倒進了嘴裡。
玉羅剎怔住了,懷饒也怔住了。
懷饒手一顫,杯子墜地,清脆的碎裂聲像敲擊在人心上,激烈得很。
懷饒顧不得地上的杯子,雙手一騰出來立馬就掐住自己的脖子,彎著腰死命跺腳。一張臉紅紅白白,雙眼球突出,看著真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玉羅剎呼吸一滯,忽然覺著這景象不太真實。難道讓他頭疼不已許久的懷饒就這麼被一杯酒解決了?連後面那些毒+藥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虛妄的感覺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玉羅剎隨之暢快大笑出聲。
「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現下看來不過虛張聲勢,剩下的那些你恐怕無福消受了。哈哈哈哈——」說著,玉羅剎就要吩咐靜待一邊的黑衣人去準備收屍埋人,扭曲著自己的人卻忽然找回了自控能力。
「等一下,等一下,別撤走!」懷饒一手滑到胸口捂住,一手伸出去做出阻止的姿勢,隨後突兀地站直了身子,紅著臉嘟嘟嚷嚷道:「這酒實在太難喝了,我差點就吐出來。」
再也笑不出聲的玉羅剎:……
懷著微弱的傷感準備去挖坑埋人的黑衣人:……
人生何其艱難,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懷饒苦著臉嚥了咽口水,將嘴裡的味道沖淡,轉臉就注意到了玉羅剎瀕臨崩塌的臉,他不明所以又莫名心虛地瞅了瞅玉羅剎,後而迅速抽開視線,小聲辯解道:「這真的不能怪我,雖然我知道它可能不好喝,但我沒想到它這麼難喝啊!比陸小鳳的那些酒都難喝,而且毒性也沒什麼意思……」
玉羅剎眉頭一凸,擠著牙fèng,一字一頓地問:「你、說、什、麼?」
懷饒嚇得一跳腳,顫著身子假做強硬道:「我沒說什麼啊!」
說著,他眼中波光一閃,一轉身,出乎所以人預料地抓過託盤裡的所有毒+藥,一把全塞到了嘴裡,嚼吧嚼吧,嚥了下去。
之後,懷饒的動作被按下了暫停鍵,一閉眼,「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