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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得到了兩人的保證,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西門吹雪的房間。
房門從外面關上了,西門吹雪往床中間走了走,懷饒瞳孔一縮,往裡面挪了挪。
西門吹雪眉頭微擰,冷眼看著懷饒移到床最裡面,「你怕我?」
懷饒屈起兩膝,雙手環著膝蓋,將腦袋埋在兩膝間,搖了搖頭,模糊不清道:「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西門吹雪雙眸凝了凝。
昨晚的事情西門吹雪全部都記得,包括被懷饒控制住的那段時間。昨晚那個瘋子似的人和現在這個乖巧的孩子,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你要的人不是我。」西門吹雪平靜地說。
懷饒露出一雙水濛濛的雙眼,想說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你只是懦弱,你需要面對的是自己。」西門吹雪從來不懂得是婉轉,他要麼不說話,說出來的自然直擊重點,不留情面,「等你真正強大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現在的可笑。」
懷饒咬著唇,抑制著淚水。
西門吹雪不以為然,沒有一丁點同情地說:「沒有人一定要接受你。也許會有人願意如你所願一直陪著你、寵著你一個人,但不會是我。」
隨著西門吹雪一句句剝皮抽血似的話,懷饒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氣場也不受控制地時強時弱。
西門吹雪看在眼裡,卻堅決要將所有話說清楚。
他相信男人總要學著自己站起來,不論他經歷過什麼,都不能成為他懦弱下去的理由。
不破不立,今天不讓懷饒自己擊碎他可笑的理論,總有一天他也會被自己的這種理論害死。
「強大起來才是你現在要做的,別讓我看不起你。」
「可是我親了你,我要對你負責。」懷饒脆弱的木塔懸懸欲墜,他在做最後的搶救。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西門吹雪臉色又黑了一層,「不需要你負責,你最好忘了這件事。」
「我不!我為什麼要忘了?」懷饒將整張臉露了出來,大叫著,「我就是親了你,我就是要對你負責!」
西門吹雪手腕一動,隨身的劍隨之出鞘,指向了懷饒。
這一切都是西門吹雪下意識的行為,並沒有經過考慮。
懷饒緩緩張大了嘴,帶著哽咽問:「你要殺我?你又要殺我?」
西門吹雪蹙眉。
「你明明說過你會對我好的,你答應我了!」懷饒激動地質問西門吹雪。
懷饒周身的氣場驟低,西門吹雪忽略了懷饒的叫囂帶來的微弱的心裡反應,泰然自如地陳述,「那只是你和自己唱的一齣戲。」
控制著別人來應和自己的行為,可不就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木偶戲?
「我不殺你,你走吧。」西門吹雪收回劍,背過身,淡漠道。
靜默逐漸讓懷饒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爬起身,看似鎮定自若地給自己穿好了鞋,走向了門口。
「你是我的。」懷饒抓著門沿,情緒不穩的雙眸與面色相持。他輕聲道,帶著一種預言似的宣判。
「自欺欺人。」
懷饒沒有反駁,他回過身,踏出了房門。
西門吹雪或許說的都是對的,但他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懷饒崩塌了心中的木塔,又重新建築出更為牢固的木塔。
結論從未改變,西門吹雪會是一直陪著他的人。
和懦弱與否無關,和強大與否也無關。
只因為懷饒的世界必須有光,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光,而西門吹雪恰巧開啟了這樣的開關,那麼就只能是他。
也許,這也是一種緣分,雖不知是孽緣,還是善緣。
第17章 十六隻陸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