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同路(第1/7 頁)
這事兒還真不是祝纓乾的。
祝纓被這當頭一喝,臉上定格了一下,旋即問道:“你先別急,仔細說,大姐是怎麼不見的?是不是誤會?出門沒告訴家裡?”
陳萌狐疑地看著她:“你真不知道?上月我找你,你說要想想。想想就沒了下文,我想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會不管冠群。你究竟是怎麼把她變沒的?”
張仙姑之前也懵了,此時湊了上來道:“大公子,可不敢這麼講!我倒想叫花兒姐跟咱們老三一道過日子哩,這不是她們家不講道理麼?你看,我這幾間屋,這裡說話,街坊都能聽得到,哪能藏得下人?”
陳萌的目光在這母子二人身上來回轉,問祝纓:“真不是你?”
祝纓道:“要是我,斷不能叫你還懷疑是我。”
陳萌想了一下,道:“也對。”
祝纓道:“大公子,不差這兩句話的功夫,你先告訴我,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你說她出走,有什麼痕跡證據?你們都看明白了?定是她自己走了,還是有什麼內情?大姐要走,是因選定了什麼不好的人麼?是什麼樣的人選?方便安排不驚動那位夫人的時候,帶我去看一看痕跡麼?我想,我找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看不到痕跡,我也不敢全然信了是她自己走了的。設若有個萬一……”
陳萌道:“你能相幫那是最好了!”
張仙姑小心地插了一句:“要不,屋裡坐下說?”
陳萌點點頭,祝纓讓他進了自己的屋裡,張仙姑又張羅茶水,陳萌只沾一沾唇,就放下說:“我從頭說。”
他是一肚子的懷疑與火氣找了來,心裡認定了花姐走得這麼快是有人籌劃的,頭一個值得懷疑的就是祝纓。現在祝纓家裡不像藏了人的樣子,祝纓又要幫忙找,他就暫且放下懷疑,說:“前情你已盡知了,我只說七月裡的事。乞巧節前後,冠群要舍度牒給僧尼,又要舍僧衣鞋襪,都是婦道人家會幹的事,對吧?”
“唔。”
陳萌說:“也是姨母家裡沒主意。也不想想,冠群那樣的人會在兄嫂家裡胡亂出主意代人花錢麼?一張度牒一百貫,不多,可也不算很少。姨母也聽了,她兄嫂也認了。誰知到了庵裡,度牒分派完,吃了素齋,又要禮佛、休息,要在那裡住一晚。她先嫌丫環打壞了東西,攆了,又把王媽媽支走了。將身邊人打發了,她自己便不見了!禪房裡沒一點聲音,也沒掙扎的痕跡,庵堂外面說,不見有什麼小娘子出來。沒人接應,怎麼可能?
姨母就她一個孩子,看得比眼珠子還要緊,成天丫環婆子伺候著,她也不認得別個男子能接應她。故而我才疑你。
據我看,必是因為婚事,姨母心裡有心個人,我看都很不好。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要麼坐吃山空靠著祖上的空名頭好擺架子,要麼才發達的心地不純,只為要個招牌。我要是冠群,也得惱。
金銀細軟她也帶了些。如今只好盼著是她自己走了的,否則……我真不敢想!據我想,度牒有古怪,她要趁機自己也弄張度牒出來,倒是好瞞了人的眼,以為只是庵裡的尼姑。等我再去崇玄署查查近日發出的度牒。
還有你,你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多月了,你要先把這婚事解決了,也不用她自己跑啦!一個小娘子,得多危險!你得給我將她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祝纓心道:要是我,就趁機自己也買張和尚的度牒,或者買個道士的。你們哪能抓得到?
祝纓雙手一攤,道:“我總要準備一下才好。”
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她絕不與花姐做假夫妻了。花姐不應該是拿過來為她做遮掩的一個花布門簾,放下來擋住房裡的一切不可令人看見的秘密。
但是,花姐孤身一人確實危險,既不會殺人放火,也沒有歹心腸,自保很難。祝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