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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方妙蘭只擺手道:&ldo;無事,不用放在心上。&rdo;
周琅卻好奇,聞到:&ldo;那些是什麼人?你們可認得麼?&rdo;
鼬也好奇,瞪著眼睛看那兩夫妻,不過他總算知道自己眼睛會嚇到別人,便退了步,藏到周琅身後去。
胖乎乎的婦人解釋:&ldo;大概是附近的水匪,又或是哪裡來的武林好漢。看那船上亂糟糟的場景,就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官,不知道搜刮多少錢財,活該被好漢劫走了。&rdo;
婦人憤慨異常,大概源於平時被壓榨多了的不滿,丈夫勉強笑了笑,拉了婦人離開。
三人進了船艙,放好大包袱又睡下,這回卻不敢再睡熟了,只眯著眼睛迷糊了會。
天微微亮的時候,周琅就已經醒了,她抬頭一看,方妙蘭還在睡著,鼬卻不見了。
她一個翻身起床,拖著鞋子就往外跑,果然就看見鼬坐在船頭。
&ldo;鼬,好看麼?&rdo;周琅也在旁邊坐下,抬眼望周邊的景色。
天色一寸一寸地亮起來,漸漸明亮的環境中,不遠處的山樹也漸漸明朗了,綠色鬱鬱蔥蔥,夾雜著些山體灰色的泥石,像斑駁的歲月,又像刻刀劃下的記號。
&ldo;我以前,從沒有出過青柳鎮,也沒坐過船,也沒在船上看過山。&rdo;鼬輕聲道,他想起記憶中的小山,總是死死的,灰灰的,儘管春天的時候樹葉也長出來了,卻稀稀落落,沒有什麼生機。
那是他小時候住的糙屋後面的山,他有時候上山摘點野菜什麼的,也總是被其他孩子追趕。
大家都說,他是妖人,只用喝人血,不用吃飯。
鼬那時候總是心想,他才沒有喝過人血,他連雞血都沒吃過,他喜歡吃的是野菜。
周琅轉頭看鼬,只覺得他半遮半掩的眼中透著一股閃瞎人眼的明亮,熠熠生輝。
&ldo;我也沒看過。&rdo;周琅附和了一句,笑著道:&ldo;以後,咱們一起去環遊天下吧,管它什麼山什麼水,都看個遍。&rdo;
鼬愣了一下,又點點頭,也笑了。
他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到處看山看水,他還以為自己只能在那小山包的糙屋裡餓死。
快中午的時候,客船停在岸邊休息。
方妙蘭雖然是南方人,但許久不坐船,也覺得有些不適應,靠在船頭,只覺得不動的船還是有些晃晃悠悠。
岸邊,灌木林立,幾隻毛色雜亂的野兔子正在抱著鮮嫩的糙啃,幾顆大牙咀嚼著糙葉,一頓一頓,有種憨厚感。
&ldo;有野兔子,鼬,我們去抓吧?&rdo;周琅拉著鼬,興致勃勃地下船了。
&ldo;我會抓兔子!&rdo;鼬也難得很興奮,他從前總是抓野物來烤著吃,野兔子當然也吃過。
&ldo;別走遠了!&rdo;方妙蘭只來得及囑咐了句,也不知道兩個孩子聽見了沒有。
鼬果然是抓野物的高手,選了一隻肥嫩的胖兔子作為目標,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後面。
其他幾隻兔子啃啃野糙,似乎覺得已經吃飽,便一蹦一跳往樹林深處去了。
周琅想追,卻被鼬拉住。眼見那幾隻野兔子越跑越遠,周琅按下了追趕的心思,專注地盯著那隻胖兔子。
胖兔子長得胖還是有道理的,別的兔子都吃得差不多,身手矯健地跳走了,這隻胖兔子卻還在啃糙。
它打了個小飽嗝,卻還抱著一根沒吃完的野糙。
就在這時機,鼬看準了野兔子,飛身撲出,一下子就抓到了胖兔子的腳。可憐的胖兔子被倒提起來,它大概沒想到,剛才自己吃了最後一頓飽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