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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殷的手臂又將她收緊了幾分，顯然對她提及的兩個人都沒好氣，很敷衍地沉著聲道：&ldo;隨便吧，反正一個要回南京，一個要進局子。&rdo;

嚴景園終於被逗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聲笑，輕輕地錘了他一下，平靜下來，又輕輕地問：&ldo;陸如萍對何先生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何先生不要她，她這樣的大哭大鬧，甚至要自殺。我想，總不能說她用情不深吧。&rdo;她又往那溫暖的懷抱裡埋進些許，話語中卻帶著莫名的歉意與愧疚。她問。

&ldo;可我想了很久，我想如果我們分手了，我一定不會這樣的，更不會自殺的。成殷，你會怪我麼？&rdo;

賀成殷愣住了，他的心臟像是受到了什麼重物的撞擊，這沉重的一擊令他在那個瞬間動彈不得，無法開口。

緊接著，胸口傳來一片濕熱，那是眼淚浸濕了睡衣的觸感。那眼淚融進他心口的衣料裡，同時也像是滴進了他的心裡，帶著渾然厚重的情意，他聽見嚴景園哽咽著說：&ldo;可我一定會很難過的。&rdo;

此情此景才最觸動人心。他愛她許多的地方，容貌，才華，性格，偶爾的迷糊或狡黠，更多時候的羞怯與溫柔，可似乎都比不上此刻，更令他這樣明確地、清晰地感覺出自己對她的愛意來。

他突然施力將她擁上來，於昏沉的夜色中看見她眼眶上晶瑩的、寶石一般的眼淚，和泛著淺淡艷色的嘴唇。他侵襲而下。

嚴景園正哭得傷心，一個晃神便被他掠奪去呼吸。他吻得又深又重，吻到她渾身虛軟，又稍稍退開，給她呼吸的空氣。見她有所緩和，便又貼上去吮吻，他們的身軀也是緊緊相貼，嚴景園渾身發燙，甚至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

等到賀成殷終於放開她退到一邊時，她已經沙子一般陷在被褥裡，又有一滴眼淚順著眼尾墜下來。

賀成殷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濕意，情難自禁般微微喘息著，嘆謂道：&ldo;園園，不要去同別人作比較，也不要因為別人的行動橫生煩惱，因為別人的戀愛未必是正確的。&rdo;他像是平緩了一些，喘息聲已經不復聽見了，他又靠上來摟抱，接著道，&ldo;退一百萬步，如果果真這樣，我一點不怪你，甚至要讚許你，這正是在我看來正確的方式。&rdo;

他單臂撐起身體來，懸在嚴景園的上方，俯視她委委屈屈的濡濕的大眼睛，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沉聲道：&ldo;可我不退，一步也不退，不許總想著我們要分開，哪怕你哭一百遍我也不答應。&rdo;

嚴景園望著那雙發亮的眼眸，抿成直線的嘴角，突然控制不住地要笑，伸手捂住眼睛翻了半圈身去擦拭著，悶悶地道：&ldo;我我才不哭呢。&rdo;

她已經很好地被安撫了，擦了幾下，便拉著賀成殷的手臂讓他躺回到床上，自己則軟軟地貼靠過去。兩人莫不靜好地相擁了一會兒，嚴景園又問道：&ldo;你真的要同陸如萍打官司嗎？&rdo;

賀成殷摸著她順滑的長頭髮，&ldo;嗯&rdo;了一聲。

嚴景園當然知道他是要為自己出口惡氣，只是實在不願這樣糾纏，搖晃著他的胳膊求道：&ldo;算了吧，爸爸媽媽知道了，一定不好收場的。你不要覺得我是軟柿子爛好人，只是我實在不願意同她再有牽扯了，她們家，她那個哥哥那個陸姨太，哪一個不煩人？真要打起官司，即便他們理虧，可是那樣不講道理又蠻纏的人家，我們也哪裡還有清靜的日子？&rdo;

賀成殷像是很不甘願的，久久的沒有答話，直到嚴景園再去晃他，才哼道：&ldo;終歸是你最受委屈，既然你都願意不追究，又同我商量什麼呢？&rdo;

嚴景園多麼機靈，即刻順杆子恭維他：&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