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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到了休息日,賀成殷的電話還是不來。
嚴景園想到那一天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吻,吻過之後,又是那麼冷淡地揮手而去,實在又是氣又是委屈。為著賭氣的心思,自己也絕不先打電話。這樣僵持著,自然沒什麼好心情,整個人都是懨懨的。
傍晚的時候,嚴太太在收拾自己的絲巾,有帶小流蘇的本白色的素色大披肩,有艷麗大花色的雪紡小方巾,還有鑲著水鑽的、掐出花邊造型的,一條條鋪在沙發靠背上,像拉了條萬國旗。嚴太太閒閒地問:&ldo;你還不聯絡小賀嗎?&rdo;
嚴景園像被點燃了的小炮仗,瞬間委屈道:&ldo;幹嘛非要我聯絡他,他不能來聯絡我麼?!&rdo;
嚴太太被她這麼激動地口氣嚇了一跳,隨後瞭然道:&ldo;哦,你們吵架啦?&rdo;她向來是不插手女兒的戀愛關係的,為人又很前衛,只是安慰道,&ldo;吵吵架也沒什麼不好嘛,如果真是有什麼問題,現在不吵,以後也會吵的。等以後結了婚再吵出來,那多麼麻煩?&rdo;
她一邊手上疊著圍巾,將這大的小的、薄的厚的分門別類,一邊湊上去看嚴景園的神色。看見她一對濕漉漉的紅眼眶,只覺得可憐又可愛,將手上疊好的方巾堆在一處,伸手去撓她的小下巴:&ldo;瞧我們園園!小可憐!&rdo;
又哄她:&ldo;我看廚房間只有麵條了,留給你爸爸吃,我帶你去下館子,怎麼樣?你之前不是說想吃清蒸鰣魚和海鮮煲嗎?就去大都會,怎麼樣?&rdo;一雙手不時地在嚴景園脖子裡勾來撓去,像是逗弄小貓小狗。
嚴景園東躲西躲,笑嘻嘻地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拉拉挺括,一副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的模樣。
嚴太太道:&ldo;你不換件衣服嗎?&rdo;
嚴景園怪道:&ldo;我們就是兩個人出去吃個晚飯,不必這樣講究吧。&rdo;
嚴太太打量她的穿著,白色立領襯衫配墨綠色格子花紋的長裙,也很乾淨好看的,便也不要求她換。自己從沙發上選一塊披肩圍上,二人便雙雙向大都會飯店而去。
卻說剛一進大都會飯店的大門,沒走過幾間包廂,便聽見有人在身後喊著&ldo;嚴太太,嚴太太&rdo;。回頭去看,只見一位穿花色薄珊瑚絨旗袍的太太小跑著追上來,燙著時下很流行的捲髮,手上戴著金鐲子。嚴景園雖不認識,但也看得出是很富裕的做派。
那太太笑靨如花,對著嚴太太道:&ldo;你說巧不巧,我出來洗個手那麼短的功夫,就讓我遇上你了!我可得謝謝你!你給我們巧巧做的捧花,真是好看得不得了,那天來的女客人啊,沒有一個不羨慕的!我就說,我一定得請你吃飯的!&rdo;
嚴景園這才想起來,前不久給一位小姐結婚,輾轉拖了好幾個人在嚴太太這裡訂做了一個新娘捧花。說是一位銀行經理嫁小妹妹,這妹妹是父母的老來子,年歲小很多,很受哥哥嫂嫂的寵愛,故而連婚禮上的捧花都很費心,務必要求最好的。
嚴太太很客氣地做介紹,稱呼對方為石太太,又向她介紹嚴景園。
石太太握著嚴景園的手,簡直都要轉不開眼了,笑容更甚,一連誇了好幾句:&ldo;你們景園像你呢,真漂亮!真漂亮!我都不願意移開眼睛了!&rdo;將她的手握了一會兒,像是暗暗做好了一個決定,堅決道,&ldo;不行!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一定請你們吃飯!&rdo;
嚴太太見她的打扮,顯然是有約的,推脫道:&ldo;很不必!很不必!請吃飯還不容易嗎?你一個電話,我就到了!&rdo;
石太太人都走出去一步了,還捨不得鬆開拉著嚴景園的手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