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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花的老人還是沒有抬頭，卻忽然道：&ldo;跪下來說話，再爬著進小馬並沒有忘記郝生意的叮嚀，他已經對這老人特別尊敬。

現在他居然還能忍住氣，道：&ldo;你叫誰跪下來？&rdo;

老人道：&ldo;叫你。&rdo;

小馬忽然大吼：&ldo;放你媽的屁！&rdo;

他已經準備不顧‐切衝進去。

他的拳頭已握緊。

誰知道掃花的老人反而笑了．抬頭看著他，一雙衰老疲倦的眼睛裡也充滿笑意。

小馬的拳頭也無法再打出去。

老人喃喃道：&ldo;有意思，有意思。&rdo;

小馬不懂：&ldo;什麼事有意思？&rdo;

老人道：&ldo;我已五十一年沒聽過&l;放你媽的屁&r;這五個字，現在忽然聽見，實有很有意思。&rdo;

小馬的臉有點紅了。

不管怎麼樣，這老人的年紀已經大得可以做他爺爺，他實在不應該無禮，老人又道：&ldo;走進去再向左，就可以看見一扇門，敲三次門，就推門進去。&rdo;

他又彎下腰去掃花，掃那水遠掃不盡的花。

小馬很想說幾句有禮的話，卻連一 句都說不出。

等他走入竹籬，再問頭時，卻已看不見竹籬外彎著腰掃花的人影。

(三)

門也在花叢中。小馬敲門三次．就推開門進去。

木屋不大，窗明幾淨。一個人坐在窗上，背對著他，彷彿在看一捲圖，小馬躬身問：&ldo;朱五太爺？&rdo;

這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卻反問道：&ldo;你來幹什麼？&rdo;

小馬道：&ldo;來送禮的。&rdo;

這人道：&ldo;什麼禮？&rdo;

小馬道： &ldo;一雙拳頭。&rdo;

這人道：&ldo;你的拳頭？&rdo;

小馬道：&ldo;是。&rdo;

這人道：&ldo;你這雙拳頭有什麼用？&rdo;

小馬道：&ldo;這雙拳頭會打人，打你要打的人。&rdo;

這人道：&ldo;人人的拳頭都會打人，我為什麼偏偏要你的？&rdo;

小馬道：&ldo;因為我打得比人快，也比人準。&rdo;

這人道：&ldo;你先打我兩拳試試。&rdo;

小馬道：&ldo;好。&rdo;

他居然毫不考慮就答應，而且說打就打，先衝過去，再轉身打這人的鼻子。

這並不是因為他特別喜歡打人的鼻子，只不過因為他從不願在別人背後出手。

先衝到這人面前再轉身，出手當然要慢一步。

這一拳打空了。

這個人凌空躍起，再飄飄落下。

小馬失聲道：&ldo;是你。&rdo;

他認得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朱五太爺，是卜戰，&ldo;老狼&rdo;卜戰。

卜戰看著他．眼睛居然也在笑，道：&ldo;你從不在背後打人？&rdo;

小馬道：&ldo;嗯。&rdo;

卜戰道：&ldo;好，好漢子。&rdo;

他忽然指著後面一扇門，道：&ldo;敲門五次，推門進去。&rdo;

這扇門後的屋子比較長，也比較寬。

屋角有張短榻，短榻上斜臥著一個人，也是背對著門的，卻不知是睡是醒。

小馬再躬身問：&ldo;